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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也铺好了面糊,端起模具,尉迟打开预热好的烤箱的门,她小心地放进去,关上,调好温度,然后就倚在旁边,瞧着尉大尾巴狼。
从尉氏出事起,尉迟的反击都很无效,最后还把自己给作进看守所差点出不了,尉深就把就尉迟定义成垂死挣扎——轻易给人下定义是很可怕的事情,会使自己潜意识里认定对方是什么人,思考的时候反而不会客观理智。
他觉得尉迟没用,就不会想到,这个基金是尉迟几年前在欧洲成立的机构。
尉迟对欧洲市场一直有野心,他想用这个基金牵引尉氏往那片黄金大陆发展,不过时机还没有成熟,他才没有对外公开过,只有尉父和几个朋友知道。
说起尉父,尉迟从巴黎回来处理尉老太爷的丧事,父子俩有过一次谈话。
尉父心里自然是向着尉迟,毕竟尉迟才是他的儿子他选定的继承人,他是被迫答应让尉深进高层,看着尉迟什么动作都没有,他也很着急,忍不住问他有没有什么应对之策?
尉迟只告诉他,无论尉深要做什么都随他便,他不必阻拦,给他任何权利,他想谈合作就让他去谈合作,他想签约工程就让他去签约,他想在股东堆里搞小动作也当没看见。
要是不放任尉深为所欲为,也没办法把那么多劣质建筑材料安排进去,现在尉深经手的所有工程用的都是劣质的建筑材料,现在要浮士德的工程问题不是他搞的鬼,都没人相信。
鸢也才知道,尉迟之前一直没有动作,优哉游哉地跟她去巴黎去青城是因为什么?他是在等,等尉深一步步踏进他的圈套,最后把自己身上的污点,都甩到尉深的身上。
击鼓传花嘛,尉深迫不及待从他手里接了这朵“花”,就得承担后果了。
鸢也噙着笑:“傅先生这次为了帮你,不仅出卖色相,还成了一个笑柄,将来给陆少和傅眠的新婚礼物,你可要准备大份一点。”
要是没有他,尉深也不会入局。
尉深……鸢也唇边弧度微敛:“刚才老班给我打电话,他说尉深跑了。”
尉迟垂眸,看着烤箱里开始有变化的蛋糕,轻轻道:“早料到他会跑。”
……
尉深跑了。
警方全城通缉,各个路口,机场、高铁、轮渡等交通关隘都设置了盘查。
铺天盖地的新闻、报纸甚至街头巷尾都贴满了照片,短短两天,整个晋城无人不知有一个嫌疑犯越狱逃走,提供线索的悬赏金额高达5万。
风声太紧,尉深被心腹和几个手下救走后,只能躲在城中村里,他焦躁且不安,他不想当缩头乌龟,他要反击,反击尉迟和姜鸢也。
可是他现在连出门都不敢,一出去就会被认出来,他不想被警察追着跑,他的手下也不敢随便活动,怕被人盯上。
尉深在逼仄异味的房间里来回踱步,不小心踢到一张凳子,他突然间暴起,一脚将凳子踢飞!
凳子撞上墙壁,再摔在地上,砰的一声把手下都给惊进来:“副总……”
尉深发了脾气,但没有一再发下去,他一向克制,哪怕是在这种处境,哪怕他想明白了一点——他是被“他”当成弃子了,也能控制住自己情绪。
他摘下眼镜,像摘掉斯文面具,眼睛里酝酿着狂风暴雨。
弃子,就是弃子,他就说为什么“他”去了巴黎后就再也联系不上,姜鸢也都回国了他还没有回来,现在看,“他”不是没有回来,而是不想见他了。
“他”是看出他中了尉迟的陷阱,救不回来了,索性把他抛下,任由他自生自灭。
尉深冷笑连连,不过是在笑自己,“他”好几次提醒他,尉迟不一定是真的在尉公馆养病,尉迟和姜鸢也可能已经和好,他都没有放心上,真是自作孽。
不过……“他”那次去巴黎一定发现了什么,可能就是发现尉迟和姜鸢也已经复合了,“他”要是早告诉他这件事,他又何至于被耍到这个地步?
尉深舌尖抵住脸颊一侧,“他”想这么容易把他当成弃子丢掉,想得美!
“夏平。”他喊人,夏平就是他那个心腹秘书。
夏平马上走过来:“副总。”
尉深在沙发上坐下:“你想办法到老棋牌馆跟老板说,我要见‘他’,‘他’要是不出来跟我见面,我马上就把他还活着的事情告诉姜鸢也。”
“我看他还怎么躲躲藏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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