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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都去休息了,鸢也没有惊扰,从冰箱里找出食材,嫌西装外套披着总是掉,索性穿上,卷起过长的袖子。
烧开一锅水,热气腾起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眯着眼,将面条和青菜依次丢进去,没有注意尉迟什么时候靠在橱柜边。
鸢也的身材在女性里算是高挑,但和尉迟这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比还是纤细,他的西装外套给她穿,长到了大腿,她的睡裙款式不算性感,但因为不长,被外套遮住了,以至于看起来,就像只穿着他的外套,内里是空的一样。
腿是长的,细的,白的。
尉迟的眼神也像被烟雾拢了,朦胧深幽,喉结滚动。
鸢也抓了一把葱花,丢进煮好的面里,刚要关火,尉迟忽然抓住她的手,被酒液浸染过的声音也有些沙哑:“少了个东西。”
“少什么?”她当时没有明白,尉迟也没有说,只是在炉火边对她微笑,尉家大少好颜色,平白叫她想起‘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这句诗。
几天后的一个早上,鸢也和往常一样起床洗漱,捧着水洗脸的时候才感觉到手指间有点不对,仔细一看,原来是多了戒指。
那时候她才知道,他那天晚上说“少了个东西”,究竟是少了什么?
鸢也还记得自己那会儿静默了十来分钟没动,心里觉得……很奇怪。
对这场婚姻原本是定义为各取所需的自己,那一瞬间心底却像炸开了一朵烟花,璀璨至极。
收拾好了下楼,尉迟在餐桌前用早餐,无名指上有一枚和她一样的戒指。
这就是他们的婚戒。
……
时过境迁,尉迟的婚戒还在,她的早就丢了,鸢也心里开始盘算一件事,嘴角情不自禁扬起,忽而说:“我想起来,你还欠着我东西。”
“嗯?”尉迟鼻音上扬。
“你不是答应过要带我去冰岛看极光吗?”
尉迟一怔。
他当然记得这件事,四年前就答应她了,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去不成,时隔多年再听她来讨,他也忍不住笑:“择日不如撞日,今年冰岛什么时候会出现极光,我们就什么时候去看。”
鸢也这就满意了。
结果男人又轻描淡写地加多一句:“顺便把我们的婚礼办了。”
啊?鸢也都停下搅拌面糊的动作,有点没明白过来地看着他。
尉迟温声:“当年就欠你一个婚礼。”
是啊,他们结婚的时候没有办婚礼,甚至没有办酒席,两次都没有,青城那次他就是个混蛋,一边折腾她一边说什么一拜天地,晋城那次真正成为法律认可的夫妻,就只是去领了结婚证。
后来尉母提过几次要办婚礼,都被鸢也以各种理由推了,她确实没有兴致办这些,当年就没有兴致,何况是现在,所以鸢也还是摇头:“不了吧。”
尉迟盯着她目光一错不错,鸢也怕他还执着于婚礼,忙转开话题:“不过提到婚礼,我们可以去参加陆少和傅眠的婚礼,他们不是已经订完婚傅眠还怀孕了吗?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尉迟将蛋糕模具拿过来,鸢也将搅拌好的面糊倒入模具,仔细抹平了表面。
他看着道:“听傅禹说,傅眠拒绝大着肚子穿婚纱,所以要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孩子的预产期在五月,这场婚礼最快也要夏天。”
“傅禹?”鸢也一时没有想起这个人是谁。
尉迟无奈一笑:“傅先生啊,傅眠的堂弟。”
鸢也恍然大悟,她差点忘了傅先生这个人。
尉深之前笃定他们没有复合,是因为觉得他们不可能在投资商面前演戏,这关乎到尉迟的未来和尉氏的前途,但他没有想到,阿斯特赖俄斯基金本就是尉迟的,傅先生更是尉迟的朋友。
他陷入了惯性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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