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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裴长霁不假思索道:“你知道的,我永远属于你一个人。”
落敞看进他的眼里,在裴长霁的眼中看不见任何玩笑的成分。他是真的,没有丝毫反抗的意图。
裴长霁甚至还从储物袋里摸出了一把匕首,他把匕首塞进了落敞手里,然后握着落敞的手,将锋锐的刀尖对准自己心口,缓慢而坚定地推入。
落敞的眼神落在裴长霁心口插着的那把刀上。
血迸溅开来,有几滴溅在落敞的眼尾,裴长霁弯弯眼眸,握着全然刺入的刀柄,浑然不顾喷出来的温热血液。他起身去亲吻落敞,指腹他眼尾溅上的血,叹道:“你就一点也不心疼么?”
“傀儡分身罢了,你又不疼,”落敞道,“有什么好心疼的。”
“所以如果我真疼了,你就会心疼我的是吧,懂了。”裴长霁顿悟,又亲了落敞一口,喜滋滋道。
乖巧蜷伏在落敞膝间的人彻底断掉最后的生机,变成了一具巴掌大小的傀儡木偶,心口还插着一柄匕首,木块碎屑簌簌而落,方才喷溅出来的热血全是障眼法,如今落敞低头一看,只看见落了满地的木屑。
他周身鬼火无声跃动起来,落敞低着头,好半晌才无声勾了勾唇角。
幽冥鬼火倏地涨大,将落敞的身影完全吞没,彻底消失在了原地。
*
在和落敞兵戎相见的那一刻,裴长霁已经深入了冥界,闯入了螟蛉鬼蜮的地牢处。
这个时候,落敞发现不对再想做什么也已经迟了。
嘻嘻。
他得快点动手,杀干净点,到时候落敞来之前还能给自己划点口子装装样子,让他心疼心疼。
螟蛉鬼蜮是当冥界最强大的鬼王的领地,而那个囚禁了落敞鬼主的人,正是那位行踪难测的螟蛉鬼王。
裴长霁做好了和螟蛉鬼王怒打一架的准备,但出乎意料的是,一路上所有的守卫都似乎瞎了一般看不见裴长霁,裴长霁顺畅无阻地来到了地牢深处,看见了那个被缩着四肢,垂着头生机微弱的人。
说是人,其实也不太准确了,他身上被折磨得只剩血和骨头了,裴长霁看了一眼就有些嫌弃地挪开了目光,不再看他,开门见山道:“落敞的鬼奴契呢?交出来,我给你一个痛快。”
前鬼主似乎是想张口说什么,可是他一张口,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啊啊声。
裴长霁皱眉。
忽地,前鬼主不知透过裴长霁看见了什么,神情变为极度惊恐,浑身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裴长
霁脸色微变,就要回过头去,瞳孔瞬间缩成兽瞳细长的一条,修长圆润的手瞬间指甲暴长,部分兽化的尖锐兽爪猛然向身后人的喉咙刮去。
可是当他看清身后人的面容之时,几乎擦过那人喉咙的锋锐兽甲却硬生生刹停下来,噗地一声收了回去。
裴长霁怪叫:“走到别人身后的时候能不能搞出点声响出来,万一真伤到你了怎么办?”
落敞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为了抓狡猾的狐狸布局许久,如今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怎么会在乎这点小小伤:“反正都是鬼,大不了再死一次。”
地牢深处从四面八方射出几条成年人手腕粗的铁链,锁住了裴长霁的四肢和脖颈,彻底将他压制在了原地,半点修为都动弹不得。
地牢防卫最是森严,若是一只小小的断尾狐,大概连螟蛉鬼蜮的门都进不来。
他的小狐狸,大概不简单。
裴长霁体内修为被锁住,他看了看锁住四肢的铁链,又看了看面前周身鬼火缭绕的落敞,深沉地思考了半晌,忽地顿悟。
他再次做好了和螟蛉鬼王在床上怒打一架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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