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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卿走后,秦伯言让常伯带着侍卫,拿着自已的腰牌连夜出去抓药。
舒定国看着仍然昏睡的弟弟,不放心地对秦伯言道:“既然已经来了京城,用不用再请太医看看?”
在家的时候,那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直言大罗神仙难救,可是到了易卿这里,仿佛就是看最简单不过的病症,三言两语便解决,让他高兴之余也有些不敢相信。
秦伯言道:“我信她,她并不是信口开河之人。若是请太医,害怕易卿知道,脾气来了不肯诊治,她那个脾气,您也见了,刀架在脖子上也未必能说一句软话,更何况现在她身后有季恒安,真要闹将起来,恐怕耽误给安邦治病;若瞒住易卿,又害怕太医的方子和她的方子有碍,误了安邦。加上咱们在京城里,要找好的太医只能通过宁七,到时候哪里走漏了风声,对您和宁七都不好。”
舒定国想了想,反复跟他确认:“这易卿真的那般靠谱?若是不行,其他的都管不了,先救人要紧。”
秦伯言肯定道:“值得信赖。”
舒定国这才稍稍安心。
不一会儿,常伯抓药回来,得到消息的卫衡跟着来了,一阵风似得冲了进来。
“秦哥,阿琪,阿琪怎么了?”他人没进来,声音先传进来,后见舒定国也在,愣了下后忙俯身下拜,被舒定国扶了起来。
卫琪是卫衡的堂妹,他们家世代居于北面,小家小户,以做豆腐为生。
卫衡自幼喜欢舞刀弄枪,很早就投入军营,没有紧急军情的时候,舒家军每个月也给兵士一天假期,只要不出城就行。
卫衡和秦伯言、宁七几人出军营,他就自告奋勇做向导,带他们在市井中行走。
彼时舒安邦被赶出家门,混得灰头土脸,虽然对父亲耿耿于怀,但是看见身着舒家军兵卒衣服的人,从小在兵营里厮混的他,仍觉十分亲切,忍不住偷偷跟着他们几个。
舒安邦身手极好,加上几人没有防范,当真被他一路跟着,没有发现。
逛累了,卫衡带他们回自已家吃饭。他是豆腐坊长大的,想想自家的热豆腐,口水一串一串的,一边吹嘘着自家豆腐简直是龙胆凤髓,一边把他们往自家豆腐铺带去。
看摊子的,就是时年十三岁的卫琪。
卫琪长得清秀,虽然在市井中抛头露面做生意,却并不泼辣,反而文文静静站在那里,浅笑嫣然,像静静绽放的空谷幽兰。
见到卫衡,她眉眼间有欢喜流露,却并不夸张,朱唇轻启,含笑道:“三哥,你回来了。”又对秦伯言和宁七道,“两位哥哥好。”
态度落落大方。
舒安邦一下子就看呆了。
世上就是有这样的一见钟情。
舒安邦也不跟着卫衡他们了,像块狗皮膏药一样日日在卫家豆腐铺门口徘徊。
他混得落魄,一身衣服破烂脏乱,卫琪常见他痴痴呆呆的模样,还以为他脑子不好,被家人遗弃,生性善良的她不由心生恻隐,常常偷偷送他一些豆腐,豆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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