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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满天风声骤响,闪动的银芒,威力笼罩了一众苗兵身前左右三丈方圆之处。
狭路相逢,去势难刹,一时间铁军卫倒成了活靶子,全无闪避空间,眼看将遭屠杀。
危难间,一道矫捷身影越众而出,浑似横亘边城分拦两众。
驻足一瞬,银光扑面,就在这一刹那间,风逍遥抹腰一带,掌中葫芦突然挥出。
那满天银芒,竟有如群蜂归巢般,全被这葫芦吸了过去。
目睹险招遭破,众军喜作欢呼,中谷大娘心下大骇,定睛张望,打量面前之人。
只见他身着元武战衣,左手提着只酒葫芦,腰间枕着柄无鞘短刀,漆黑英挺的一双剑眉下,生着两只猫也似的眼睛,正在中谷大娘身上转来转去,瞧个不停。
这面中谷大娘正自打量风逍遥之际,那厢风逍遥目光四转,突然纵身一掠,轻烟般地逼近中谷大娘身周,出手如风,一把向她肩头抓了过去。
他五指已贯注真力,只要是练武之人,听得他这掌势破风之声,便该知道自己肩头若是被他抓住,肩骨立将粉碎。
近身肢接难存兵刃余地,如意钩不得施展,中谷大娘眼光微闪,貌似权衡,纤腰一扭晃过大手擒拿。
左脚前踏,身躯半转,右掌缓缓推了出去,只见中谷大娘五指半曲,拇指在掌心暗扣食指。
似拳非拳,似掌非掌,出手似慢实快,掌到中途突然一扬,锐芒乍现。
无影金梭自袖底探出躺卧中谷大娘手心,去势有如电闪,直切风逍遥左耳。
昔日的天下第一兵煊赫当时,久仰大名的风中捉刀自是谨慎以对,百忙中缩头、甩肩、大仰身,猿臂抡转——
吕洞宾醉酒提壶力千钧,壶底日月恰恰封住金梭来路。
中谷大娘明眸微眯,左手轻荡,又是一柄无影金梭滑落入掌,皓腕一翻,便即攻向风逍遥下腹要害。
这一刺出手更是阴毒,此刻风逍遥身子方才绷直,适值新力未生,旧力已竭之际,中谷大娘只当这第二招已可将他送终。
岂料金梭尚未沾上风逍遥衣衫,茹琳先觉痛楚,接着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倒飞出去。
原来风逍遥仰身之余,绷足提起,使记关山飞渡即往中谷大娘小腹踢去,这一腿刚中有柔,阳劲蕴蓄阴劲,着实厉害。
也是他心存留情,体谅女性体质,临发之际改踢为踹,只将中谷大娘蹬开了事。
一朝得势攻守易位,风逍遥撇足抢步,形拟酒中八仙,旋争膝撞醉还真,如箭离弦后发先至靠了茹琳个满怀。
方才聚拢的真气生生被撞散,中谷大娘手足顿起无力之感,反击节奏又被打断。
两条人影一触即分,换气飞快的风逍遥五指开张探爪前伸,后招欲发——韩湘子·擒腕擎胸醉吹箫。
就在此时,忽来刀光一现,厉斩横过封锁门户,平平挥出以攻代守,扫向风逍遥脖颈。
一旁观战的苗兵们,方才见到己方军长迭遇险招,屡破险招,已是又惊又喜,悚然动容,此刻更不禁为之惊呼出声。
斗然间,风逍遥胸前突有一道乌芒飞出,不偏不倚抵住横斫刀锋。
风逍遥竟在这间不容发之际,拔出了腰畔捕风,当胸一拦弯月扣命。
更甚者,他左手一振,沾满银丝的酒葫芦霎时洗尽铅华蜕变焕新。
细如牛芒般的尖针倒射而出,辉映着一片烂银般的光芒。
壶对日月,刀转乾坤。
岁无偿旋刀戟张,弧月似的气芒四顾逸散,劈落漫天飞针。
彼时风逍遥已然轻描淡写回到自家阵营前头去了。
一番攻势交锋换过,两相遥遥对峙。铁军卫固然精锐,地门群僧结成棍阵御守的战斗力同样不容小觑,一时间难分胜负。
“多面战场,胜负难断,”心眼圆融照见平衡诸象,缺舟一帆渡神色淡定依旧,冷静分剖情势,“哪方率先结束战斗,谁就将得到战争天平的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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