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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倒,就倒得昏天黑地,不知道抢救了多久,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不知道今时是哪一天。只知道,他做的那个所谓好长,好长,被雨声打断的梦,不过是他在鬼门关前徘徊的走马灯。
陈牧成微弱地动了一下手指,想去把耳朵上的助听器摘掉,他这些年长时间生活在廉价助听器带来的混乱杂音下,猛然再回归到正常健全没有嘈杂的听感中,只会使他感到不习惯和不舒适。
其实陈牧成那时是瞒着杨乘泯这件事的,他因为被杨乘泯困到水里耳朵出现听力受损的情况,直到他走,也没有让杨乘泯知道过一点。
陈牧成那时也是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哪怕在回去的路上突然晕倒,哪怕杨苍给他看的那张在高度紧张和高度恐惧下引起的听力受损的检查报告,陈牧成也是不放在心上的。陈牧成唯一放在心上的,就是一定不能让杨乘泯知道。
杨乘泯可能是情绪失控,也可能是情绪过激,无论是哪种,陈牧成知道他都是身不由己的无意。那么那样让他下半辈子都背着愧疚,一步,一步,怎么走都是在煎熬自省中前行的罪责,陈牧成也一定不会让杨乘泯承受。
陈牧成这个人,总是张扬又跋扈,没低声下气求过什么人求过什么事。但那时在那张检查报告前,为了不再压给杨乘泯一份更沉重的重量,陈牧成是求杨苍的,求他不要告诉杨乘泯,也求他在杨乘泯面前帮他瞒下来。杨苍答应他了,也知道了他是被杨乘泯弄坏耳朵的。
现在来看,从眼下时过境迁的各种局势出发,杨苍最后还是告诉杨乘泯了。不然,杨乘泯怎么会给他买这么好的助听器,又怎么会想法设法和杨苍演一出假结婚的戏把他骗回来。可这也让陈牧成感到累。
他是因为什么,因为愧对他,还是因为还恨他。可是他们再谁对不起谁,再谁亏欠谁,也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什么是过去,春花秋月,夏云冬雪,无论有多少美好多少留恋多少释怀不了多少舍不得多少不愿意放开手的,也都是昙花一现的瞬间了。既然是瞬间,就该永远留在瞬间里。
同样的,泛黄在日久年深里的感情,无论是爱还是恨,也都应该留在日久年深里。
陈牧成小心的,动作极轻地侧了个身。他看杨乘泯蜷着手脚睡在他旁边,褪去穿一席西装时的凌厉规整,换上一身蓝白色的,普通到没有距离让陈牧成可以接近的衣服。
他伸出一根手指。
停在半空的那几秒,有迟疑,有犹豫,有不敢相信,还有不敢上前的胆怯。
眼下的重逢犹如单行道上的车祸,往事正在接二连三地追尾。
最后还是探出去,轻轻地,克制地,拂了一指他遮住眉眼的碎发。
这一指,跨越了时间,跨越了爱恨,甚至跨越了生死。
杨乘泯的身形很明显一顿。
他没有抬头,依旧保持着一个睡眠的姿势。而陈牧成大概是没有发现他醒了,也依旧保持着手指拨撩他头发的动作。
以前陈牧成总认为,衡量分离的是时间,是一年又一年,数着日子算过去多久了的滋味。
如今又回来这里,又见了杨乘泯,陈牧成才知道,原来衡量分离的是改变。是这座城市在他回忆往昔间就翻天覆地的改变。是眼前这个人活生生地睡在他面前,明明哪里都没变,又哪里都变了的改变。
雨水一阵一阵划破在薄云浓雾间的寂静,窗外万物都被打湿,浸得通透。青草和泥土的味道湿润地碰在一起,清香腥锈地钻进陈牧成的鼻子,送进来一些湿湿凉凉的实质性触感。
陈牧成有点还没有完全醒过来,又有点完全醒了过来,任由着一小束雨水从那点窗户缝隙里扫进来,滴滴答答地往地板上掉。
他就这样陌生又熟悉,生疏又亲密地看了杨乘泯很长时间,长到杨乘泯终于藏不住自己,一双发凉的眼睛抬起来,和陈牧成一分不错的对视。
而陈牧成也像是鼓起了勇气和做足了心理准备,没有把手指收回来,反而是顺着那几缕碎发往下,去抚摸他的脸。
一只手张开贴上去,他的脸和他刚刚死了一遭从鬼门关回来的手一样凉。
“饿吗?”杨乘泯问他,慌乱着动作去倒水。声气有些破音,有些嘶哑,有些粗粝。这两个字,像在嗓子里抹了沙子,埋了土,磨一遍砂纸。
陈牧成耳朵上的助听器还在,什么都能听得见,他没有回答,只是手贴得更用力了,竭力想要给他传递一点体温。
“怎么睡在这里。”他没接水,只是问他,自然又平和,仿佛只是在聊今天晚上吃什么。
“不知道还能睡在哪里。”杨乘泯回答他,也是同样的自然又平和,仿佛从没有分开过,从没有发生过什么。只是过去一晚而已,只是一晚没有见到而已。
陈牧成的手往上走,轻轻缓缓地摸一遍他的脸:“医院的床太小了。”
“那我们回去吧。”杨乘泯说。
陈牧成有好几秒没有开口。
其实也不奇怪。
时间的力量是很可怕的,一天一天,一月一月,一年一年,看似是在悄无声息地往前走,却能在辗转的日日夜夜里将人颠覆性地驯化,从里到外抽筋拔骨地改变掉一层。以前执着的东西,以前执着的人,现在长大了,倒也没那么多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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