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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滚!痛的不是你们,你们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齐倾人哭骂着,十根手指鲜血淋漓,疼得直发抖,她哪里还想得到什么以后,只要现下不再受这苦头,叫她做什么都愿意。
疼得打颤的手指提起笔,齐倾人就要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却被一个阴鸷的声音打断:“陈大人好大的胆子,连太子妃都敢用刑!”
正角儿终于上场了,齐倾墨看着慢慢走向场中的人,正是齐宇。齐家两兄弟,一个武艺高强,却是个草包,行事冲动正是老二齐铭,而另一个正相反,幼时大病过一场,身子便一直很弱,但是脑子却转得比谁都快,却是老五齐宇。
齐铭长得人高马大,身形宽阔,而齐宇则像极了个久读诗书的读书人,带着几分病态和嬴弱。但齐倾墨清楚的很,齐宇比起齐铭来难缠百倍不止。
之前一直跳脚着急的是齐铭,齐宇只是在一边看了许久,这会儿终于是打算要开口了。
“这公堂之上可是随便哪个都来得?来者何人,还不跪下!”陈直其实心知肚明,但是架势却做得十足。
“在下今日是太子妃的状师。”齐宇很自然地撇开了他与齐倾人乃是姐弟的关系,单以状师身份说话,陈直便奈何不得他了。
陈直一拍惊堂木,说道:“你既然是犯人的状师,那又有何话说?”
“在下想问大人,您是如何断定齐倾人有罪的?”齐宇倒是不急不燥,慢声问道。
陈直说道:“证据是从她房间里搜出来的,受害人亦指证于她,难道还不够吗?”
齐宇反问道:“从她房间搜出来就是她的吗?大人今天早上吃了一只鸡,难道这只鸡就是大人养的?”
齐宇的话引得众人哄笑,陈直脸色微变,冷哼一声说道:“强辞夺理,本官早上吃了一只鸡,就不能自己养的吗?”
这近乎无赖一样的两人诡辩,完全没什么逻辑可言,但又似乎都有道理,显然在这上面是纠结不出什么结果来了,齐宇把话转到受害人齐倾月身上:“大人,我早些天听说过倾月小姐神智不清一事,那她的话又如何可信?”
陈直这次说道:“那便传她上来,看她是不是神智不清。”
他正要传人,齐宇又说道:“大人不会不知道,有的人明明脑子不清楚却跟正常人一样吧?而且齐倾月神智不清一事,乃是宰相大人说的,莫非大人觉得宰相大人也会说谎,污蔑自己的女儿不成?”
齐宇这可算是把自己亲爹都搬出来了,而且之前已经说明只是齐倾人的状师,陈直还拿不到半点把柄。这话一出难不成陈直还真要说是宰相说谎骗了大家不成?可是要是认了这话,说要推翻之前齐倾月的证词,齐倾人这罪算是定不成了。
两相以为难间,陈直说道:“难不成病人病了,还不能医好了不成?”
众人不得不感概,陈直陈大人着实是个赖皮,这样的话怎么也好说出口?平日断案子也不是这样子啊,今日这是怎么了?
“大人这话说得可是无理了,齐倾月一直被关在妙清庵此事大家都知道,哪里治过病呢?”齐宇说得理所当然的样子,倒真显得陈直有点蛮不讲理了。
“哼,就算不治,也有可能自己好了!难道谁害了她她还认不出来不成?”陈直今日看上去是要把不要脸发挥到极致了,完全在胡搅蛮缠。
“大人此话差矣,既然大人也不能确定齐倾月是否真的神智不清,怎么能听信她的话就定罪于齐倾人呢?”齐宇笑说,似乎成竹在胸一般。
萧天离“啧”了下舌头,说道:“看来齐倾人今天是死不了了。”
“我从来没想让她死。”齐倾墨轻声说道,看着上面跪在一边已有些摇摇欲坠的齐倾人。
齐倾墨在不远处始终浅笑,不为她差点画押感到开心也不为齐宇等人为她的的辩护焦急,只冷眼看着大堂之上的众人,像是在看一场闹剧。
她比谁都清楚,陈直审案从不用刑,今天对齐倾人下手这么做定是有人授意。而以他陈直的性格还能听令于人的,除了皇上她还真想不出是谁。
所以她猜得没错,皇上一早就对萧天越结党营私的事不满了,齐倾人的事是他故意借自己的手给太子下的饵,等他上钩。上钩之后却不会立刻将太子扳倒,因为皇帝尚还值壮年,需要一个东宫太子来震慑其它蠢蠢欲动的皇子,比如萧天离。
齐倾人必然是死不了的,皇帝只是要让齐倾人吃些苦头,警告萧天越罢了!
这样一说,陈直今天所有的胡搅蛮缠都有了合理的解释,警告完了之后,就要让太子把人领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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