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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子,这次的孟海城大战,你的队伍斩获虽然不大,但老夫也承认,如果没有你和你的队伍,老夫没这么容易拿下这座贼城,说不定还会阴沟里翻船,被乱贼所害。”
“老夫不是那种知恩不图报的人,现在孟海公贼城已经拿下来了,你先进城吧。”
听到张须陀这番话,心高气傲的齐郡将士这次终于没有面现怒色了,相反还在进城道路两旁把身板站得笔直,胸膛挺得老高,恭候陈应良率先入城,只有木兰把脸扭开,懒得去看陈应良那副小人得志的龌龊模样。而陈应良也拿捏了起来,向张须陀又是拱手又是作揖,反复强调这次大战自己只是辅佐,仅仅只是起到了辅助作用,真正的破敌主力仍然还是齐郡隋军,坚决要求张须陀先入城。
反复推让了许久,直到杨汪看不下去,要求装模作样的陈应良与真正坦荡无私的张须陀各让一步,并肩入城,这才解决了这个争端。然后陈应良又恭敬邀请杨汪也加入并肩入城的行列,张须陀也点头答应,三支隋军的带头老大这才一起进了孟海城,同时陈应良少不得故意走慢一些,保持半个身位的距离,表示对两个前辈的尊敬,把虚伪做作演绎到了淋漓尽致,也很是让旁边列队以待的隋军将士暗骂了一通,“你小子还是快滚进去吧,别让老子们在太阳底下晒了!”
城里的贼军早已被反复打扫得一干二净,街道两旁也有军队站岗,张须陀与陈应良等人也因此得以仔细观察城内情况,结果陈应良等人发现,孟海公耗费了无数钱粮修筑这座城池确实算是不错,城内房屋众多,街道规划有序,各种军用民用设施都相当齐全,不仅适合屯军,同时也相当适合居住。赞赏之余,杨汪还忍不住说道:“张大使,这座城池建造不易,就这么毁了太过可惜,不如留下来给我们驻军算了。”
“可以。”张须陀一口答应,顺口吩咐道:“杨通守你可以在这里留驻一千军队,然后再招募新兵把驻军扩大到两千左右,做为保卫周边数县的官军据点经营,防范孟海公残党在这里死灰复燃。”
平白无故拣了一座新城,杨汪当然是欢喜万分,陈应良则细心的建议杨汪注意保障城内水源,杨汪却哈哈大笑,说什么周边乱贼没这个实力长期围困官军城池,对陈应良的建议不以为意,陈应良虽然没有坚持,却又难免心中暗道:“乱贼队伍没有实力久困官军城池?等着吧,有杨广这样的好皇帝在,有你哭的在后面。”
一路来到了孟海公的录事府,齐郡隋军早已毫不客气的把这座豪华府邸给抢先霸占,用做了张须陀的城内住宅兼指挥部,张须陀也更不客气的坐到了大厅主位上,陈应良与杨汪分坐左右,然后张须陀又下令犒赏三军,重赏作战勇猛的有功将士,命令传达,城内的隋军队伍很快就是欢声如雷。再紧接着,张须陀又微笑着对陈应良说道:“陈通守,可不是老夫小气,是老夫没有兼管谯郡不能越权,所以今天这酒肉犒赏可以由老夫掏腰包,你谯郡将士的升迁赏罚,可是得由你自己想办法。”
铁公鸡陈应良哼哼唧唧的答应,愁眉苦脸的表示理解张须陀的苦衷,然后又更加哼哼唧唧的小心问起城内的其他情况——比方说孟海公撤退时,是否丧心病狂的纵火烧毁城内钱粮?张须陀闻弦歌知雅意,立即笑道:“装什么装?怕老夫赖帐是不是?城里的钱粮老夫早就派人去清点了,只是钱粮实在太多,短时间内无法全部清点统计完成,等清点好了数目,老夫会分你三成。”
陈应良顿时喜笑颜开了,赶紧向张须陀行礼道谢,结果这么一来,不仅旁边的齐郡将领面露不屑,就连杨汪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喝道:“应良,你这小子少给老夫势利点!你那谯郡缺钱粮吗?谯郡的钱粮赋税比梁郡还好,养的军队远没有梁郡多,你还这么贪心不足,象什么话?”
“小侄无礼,请伯父恕罪。”陈应良赶紧谢罪,又恭敬说道:“伯父,不是小侄贪心不足,小侄只不过是想尽力为谯郡百姓减轻一些负担,小侄麾下的兵马是少才十二个团,可是这十二团,每天光是吃饭,都要吃掉谯郡老百姓三十亩地一年的全部粮食收成,再加上其他各种开支,就算在不打仗的情况下,十二个团每天消耗的钱粮,也等同于老百姓六十亩地的全年收成。如果再打起仗来,粮草运输的路途开销、战马消耗、武器损耗、辎重消耗,这些开支更是难以计算,所以小侄才对钱粮这么重视。”
平民出身的张须陀沉默了,贵族出身的杨汪却哼道:“打仗那有不耗钱粮的?以你谯郡的钱粮赋税,难道承担不起这笔数字?”
“谯郡是承担得起这笔钱粮,可是有机会能为百姓减轻负担,小侄还是想尽量减轻。”陈应良回答得理直气壮。
“呵呵。”张须陀笑了,道:“陈通守,你想减轻谯郡百姓的负担,就向河南道十二郡伸手,那老夫想为河南道十二郡的百姓减轻负担,又向谁伸手啊?”
陈应良等的就是这句话,赶紧拱手说道:“老将军,如果你想为河南道十二郡减轻钱粮负担,那么晚辈倒有一个办法,只要老将军答应晚辈一个条件,那么晚辈情愿少要一成钱粮,留下给老将军做为军用。”
“什么条件?说来听听。”张须陀来了兴趣。
“很简单,晚辈想向老将军要一个人,帮晚辈练兵。”陈应良笑嘻嘻的说道:“想必老将军也知道,晚辈在与孟让贼军交战时,曾经缴获了一批战马,大概可以组建四个团的骑兵队伍,可是晚辈的麾下却没有精通骑兵战的将领,所以晚辈斗胆,想用一成钱粮,向老将军换一个精通骑兵的将领,帮助晚辈训练和组建骑兵队伍。”
张须陀又笑了,笑道:“陈通守真会做生意啊,拿别人的钱粮来换老夫的将领,半点亏不吃还想占足便宜。本来,老夫答应你也无妨,可是你问问老夫的麾下众将,他们谁愿意跟你走?各位老夫的爱将,你们谁愿意到陈通守的麾下去效力?”
齐郡众将鸦雀无声,只有木兰的眼皮微微动了动,还忍不住用眼角悄悄偷看了陈应良一眼,陈应良则苦笑说道:“老将军,你治军有方,爱兵如子,军队凝聚力强,这点是晚辈早就知道的,所以晚辈也不敢笼络招揽,只能向你直接请求,还请你看在同为朝廷效力的份上,指派一名骑兵将领给我。”
“这些将士,都是老夫的无价瑰宝,老夫一个都不会让给你。”张须陀笑着一口拒绝,然后又突然说道:“不过嘛,看在同为朝廷效力与那一成钱粮的份上,老夫可以借给你一名精通骑兵战的将领,让他在你麾下暂时效力一段时间,帮助你组建和训练骑兵。”
“只是借?”陈应良有些搔头,但稍一盘算后,陈应良还是点头说道:“好吧,就请老将军借给老夫一名精通骑兵战的将领,帮助晚辈训练骑兵。不过,晚辈还有一个小小条件,晚辈想自己挑人。”
“你自己挑人?”张须陀的花白眉毛一扬,然后又露出了一些笑容,还笑得有些古怪,问道:“那你想要谁?不会是木兰吧?她是老夫的帐下爱将,你如果要她的话,老夫可有些舍不得啊。”
木兰的脸有些微红了,还赶紧收回了偷看陈应良的目光,心中颇有一些期待,可惜陈应良却狼心狗肺的赶紧摇头,顺着张须陀的口风说道:“晚辈知道木兰将军是老将军的爱将,不敢夺人所爱,所以晚辈也不敢点她的名,晚辈斗胆,只想请老将军把秦琼将军借给晚辈一段时间。”
木兰的身体震了一震,脑海里顿时一片茫然,未来的凌烟阁名将秦琼却惊讶抬头,说道:“陈通守,你太抬举末将了吧?末将虽然是在大帅帐下统领骑兵,可末将对骑兵的了解也不算太多,实在担当不起替你组建骑兵的重任啊?”
“秦将军,你千万不要客气,更不要谦虚。”陈应良微笑说道:“对于你的英雄事迹,其实我是早有耳闻,你早在来护儿来大将军的帐下时,就已经是名扬四海的骑兵猛将,后来到了张老将军帐下,又一直都是为老将军统领骑兵,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将来还……。总之秦将军就别谦虚了,我相信谯郡的骑兵经你调教之后,战斗力方面一定会有大的飞升,成为一支骑兵名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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