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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我带着开玩笑的语气问他,“你说那个狗逼和傻逼的故事是不是真的?”
盛屿往我的吐司上厚厚地涂上我喜欢的果酱。
“不知道。那我觉得那人不是傻,他是聪明。”
我咬着吐司。想同他说,这种聪明,还是免了吧。
盛屿帮我热过牛奶,他把牛奶比在餐桌暖黄的灯下。这个灯是他昨天和我一起买的,换掉了之前那盏浅白色的。
盛屿让我透过玻璃杯去看那杯牛奶。
我看到,白色的牛奶和暖黄的灯光发生了奇妙的反应,颜色如同微醺的落日。
我把落日喝到肚子里,落日在我体内发挥余热。
然后我的脑袋忽然变得很重,眼皮耷拉下来。
模糊的视线里,盛屿漆黑的眉眼亮如恒昼。
我听到盛屿在我耳边低声说话。
他说的是楚门的台词,“如果我再也不能看见你,祝你早安,午安和晚安。”
我醒过来之后,盛屿已经不在了,我手上缠着纱布,纱布下是一道新鲜的口子。
我打开绩点程序,看到我的绩点在四分以上。
那傻逼和狗逼的故事果然是真的。我是那个走运的狗逼。
我赶紧去看程序上新出来的入狱名单,如果按着我的芯片来,他应该已经进去了。可他不在。但可以确定的是,我以后的绩点再没有跌下过四分。
我穿上了黑色的细高跟鞋。其实穿这种鞋走在街上的感觉一点都不好,摇摇晃晃的,很酸很累,完全无法大步向前。我很少穿这种鞋,大部分时间,我都在书房里,穿着棉拖,画漫画。
我经常在半夜醒来,像剧烈地渴求一罐冰可乐一样渴求盛屿。
我记得陈续给我的地址,我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到那里,想找一点盛屿的消息。但那里,早就被警察查封了。
我开始习惯在人群里寻找盛屿。角落里那个男人,侧脸线条和他一样落拓。帮我补习法语的女教师,她的手和盛屿的一样好看。入冬之后的初雪,寂然如他的眉目。
细雪最终变成濡湿的盐。尝上去像生理盐水,和泪差不多。
最后一次,我走过德辅道,穿过十字路口,把音乐调到随机播放。
有一首歌忽然出来,让人想在微醺的落日下面燃烧着奔跑。
我把那首歌调出来,落日飞车的勃艮第红。
我很抱歉当初把盛屿给我说的落日飞车误以为是QQ飞车一样的东西。
不知道现在和他说对不起来不来得及。
我走到路的尽头,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又看到那结着黑紫色浆果的草,顶上有百花。
我蹲下看它,想着自己至今不知道它的名字。
“商陆。它的名字叫商陆。”
他在我身旁说。
勃艮第红重新播放。
你看,现在和盛屿道歉是来得及的。
完。
接档新作《心脏守则》(病态h)https:www。po18。twbooks666101(又名《他纽扣上的头发》)
很感谢支持我等待我的各位。我曾有过把大家的名字都一一打出来,一一感谢的雄心壮志,但考虑到那排面会过于盛大,只得作罢。
我在写作的过程中时常有着懊恼难过的时刻,害怕自己并非珠玉,不敢过分雕琢。在灰暗的时刻,是大家点亮了我。
虽然说出来很没有骨气,但的确是因为你们,所以我存在着。
白色是我完成的第一个作品,以后也会继续写下去,不会放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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