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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巧老天似乎没听到他的祈祷,青年不疾不徐的脚步停在了近前。
明堂高座是帝王,大殿左右两侧是文武百官,审这件案子为首的是纪宴霄,他让羽林卫的人架着那宫婢看向暗刑司这一方。
如此气氛肃穆的场景,陈滨当即心里就发毛,这事儿暗刑司不沾手才最好,若圣上有心打压,那暗刑司也只会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纪主事。”陈滨得了路安和的眼色硬着头皮上前,毕竟这么件小事,总不至于要副指挥使亲自上刑。
“方才我让宫婢站在一排,此人口口声声道是我宫中女使交给她做下此事,却连人都不识得。”纪宴霄轻笑一声:“有劳陈镇抚使动刑。”
姜藏月行礼道:“还望大人还奴婢清白。”
陈滨看了一眼姜藏月,又看向那在凉风中瑟瑟发抖的女子,不由得头皮发麻,夭寿啊!
他现在看见姜藏月就满身鸡皮疙瘩到处窜。第一次接触是因为舒贵妃的案子,那一日结案他脑袋差点没被指挥使削下来,还被指挥使罚去乱葬岗搬了一个月尸体。
他堂堂官员竟然成了搬尸匠人!!!
他又不好这一口。
搬尸就不说了,回来之后身上就带着一股子臭味儿,怎么都洗不掉,平日里的下属和同僚看见他就吐。
他这些时日好不容易才不臭了,结果今日又被纪主事拉出来遛。
陈滨觉得简直是天亡我也!
眼下中秋夜宴毒杀这桩案子,不仅牵扯大皇子府上还牵扯安乐殿,更是圣上亲口发话让纪主事审案,这案子要怎么审得什么结果,他哪里敢揣测啊。
往日里反正他处理事情就是做做表面功夫,若是两边都得罪不起,和稀泥也就算了。
但眼下不行,这宫婢真该死啊!
“你究竟受何人指使,从实招来!”陈滨让人拿着刑具,圣上在看着,就算是表面功夫也得按照流程走实在了。
宫婢还是一口咬定就是芙侧妃指使安乐殿女使让她下毒谋害,大皇子府和安乐殿自然也是不承认的。
文臣武将也小声议论起来,不过相信纪宴霄和纪烨煜的朝臣还是占多数,一个臣子一个皇子又不是想不开非要去做那老寿星上吊的事情。
陈滨既得罪不起大皇子,也得罪不起纪主事,目光只能憋屈又害怕落在姜藏月身上:“你可有何要说的?”
姜藏月行礼道:“承清宫的宫婢说是奴婢得了芙侧妃的令毒杀圣上,可她根本不认识奴婢,又如何断定是奴婢让她做的这件事情?”
姜藏月眉眼间一片平静:“无凭无据,无人无证,不足为信。”
“那日夜里太黑,奴婢没看清脸,但就是姜女使!”
“既如此,我是在何时何地将何物交给了你?”
“是。。。。。。是昨日子时夜里,你偷偷将毒物装在荷包里给奴婢的。”
“昨日子时我在安乐殿中替殿下打扫书房,因着第二日二殿下要借阅,是以书房的灯烛亮了半夜。”
“那是奴婢慌乱间记岔了,还要早一些。”宫婢连忙改口。
“子时之前,奴婢前往华贵妃宫中为二殿下送算策。”姜藏月淡淡道。
纪烨宁也举手示意:“父皇,儿臣有话要说,昨日姜女使确实给儿臣送了算策,之前儿臣算策落在安乐殿中了。”
“圣上,就是芙侧妃指使姜女使做的!”宫婢哭喊着。
陈滨只觉得头疼,他是怎么都没看出来这宫婢和姜月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咬上一口死死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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