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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到三十分钟,我们就到了学校边缘-重灾区。
向导说因为这里的地势最低,是受灾最重的地方。因为之前曾经治理过,此前的塌方比预想中轻不少,而且学校正中央的几幢房子只被淹没一大半的高度,人员生还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对此,我全当是喜讯的听着。
我们站着的位置前方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有一根长杆斜插在泥土里,尖上挂着块看不出颜色的布,初步分析是旗杆。露在泥土上边的几条栅栏,大概呈现个长方形,应该是学校的围栏。几间房子在淤泥的围堵之下摇摇欲坠,四方形的窗户依稀可见。
搜救队派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给我们讲搜救工作的要领以及如何自保和遇到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时的应对搭话,并按人头发放工具。
“我们的施工队正在安装探照灯,各位一定要注意安全,遇到问题及时找我们的人沟通,不得擅自行动。因为你们的每一个举动,都可能造成一次新的灾害。为了将伤害减到最低,将救援结果做到最好,拜托各位一定要谨慎。”
由于发生灾害的时候是暑假,学校里的人不多。只有报了美术特长的十一个学生,校长和四个老师,再就是大哥和那个什么援建组织的女性,预计被困总人数不超过十七。
人数确实不多,可在这面积超过五百平、淤积了平均厚度超过一米二的泥沙的学校里找到十七个不知具体位置的人还是很难的。
到处是黑沉沉的泥沙。
距离发生事故已经过去超过四十八小时,泥沙经过沉淀,水分下沉,上部的泥沙密度非常大,清理起来异常困难。
没有机械,全靠人力,这么多的泥沙要清理到什么时候啊。
我不觉有些绝望,心脏撕扯着一样的疼。
我一边哭,一边用小铲子清理泥沙。
真正的挖掘工作有专业的搜救队来做,我们这些人都是跟在他们身后做清理泥沙。这次来的人里只有我一个女生,负责人不让我参与。可我坚持要加入,因为我觉得只要我多出一分力,就可以早一分钟找到大哥。
如果我什么都不做,来了又有什么用,我怎么对得起大哥。
我的工作内容是把前边小伙子挖出来的泥沙装袋,再由人装上小推车拉到远处倒掉,周而复始。
不到半个小时,我的胳膊就酸麻得仿佛不是自已的,几次摔倒,脸也擦伤了,魏清风和林子巍都劝我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体力活他们来做。
我不干,固执的一次又一次扬起铲子。铲子挥不动了,我就用手一捧一捧的装。
我总觉得只要我这么努力不放弃的一直挖,就一定可以找到大哥。他一定在学校的某个角落里等着我,而我,一定可以把他救回来。
两天两夜过去了,被困的人联系不上,生死不明,没吃没喝,被困在泥沙里的恐惧和绝望,哪一条都会让他们精神崩溃。
进度这么慢,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曙光啊。
我祈祷着,大哥无恙,所有人都无恙。
我在心里默默念着,大哥,我来救你了,等我!
我看着还有二十来多米才能到达的教室,觉得或许可以改变一下救援方法。
“教授,如果能估计一下教学楼大门的位置,然后咱们所有人在一个位置一起挖,挖一条直通教室的通道,会不会比现在的挖掘方式更有效呢?我想那个时间孩子们正在上课,老师和校长也应该都在教室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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