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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什么样啊。”赵长卿笑,“这世上的人,多是平凡的,我自己也就寻常,我想着,这过日子同交朋友差不多,只要舒服就好。”
楚越笑,“你打小就似个小大人一般,心里从来都是最有主意。今年我及茾礼,正宾请了王老夫人,赞者一般都是有姐妹担任,我又没个亲姐妹,咱们自小就相识,你来做我及笄礼的赞者可好?”
真是想都想不到的事,赵长卿既惊且喜,“我当然乐意,可是,这合适吗?”依楚家在边城的地位,让谁做赞者谁不乐意啊!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已经跟母亲说了,到时你早些过来就是。”楚越笑,“可得打扮得漂亮些啊。”
赵长卿笑,“太漂亮也不好,别抢了楚姐姐的风头。”
楚越笑的自信,“我能被你个小丫头抢风头。”赵长卿年纪小她六岁,刚刚认识时,赵长卿还是个小娃娃,当时只觉着她可爱。不过几年,已长成这般聪慧的豆蔻少女。
楚渝道,“阿越的大礼服还在做,要不一起给你做一件算了。”
赵长卿道,“哪里有给赞者做衣裳的?放心啦,我有衣裳穿。”
楚渝笑,“我这不是担心你没经验么?要不要我教你?”
赵长卿打量楚渝一眼,“难道楚哥哥做过赞者?”
楚越哈哈大笑,“我们来边城之前,有一个世交的姐姐举行笄礼,原本是请我做赞者的。结果出门前我给阿渝骗到屋里反锁上门,他自己偷了我的衣裳穿跟着娘亲去了。我们小时候穿一样的衣裳,爹娘都分不大清楚。要说做赞者的经验,阿渝还真有。”
赵长卿颇觉不可思议,怪道楚渝总是挨揍,若是谁家修来这样的臭小子,真是对父母脾气的大考验啊。
“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不值一提。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给正宾做助手而已。”楚渝滔滔不绝的跟赵长卿讲,“开始准备没你的事,等一切都准备好了。我爹娘得先出来主持及笄礼,待及笄礼开始,你先出来,象征性的洗洗手,站在西阶。接着就是阿越出来给观礼的宾客行礼,待阿越朝西正坐在席子上,你就去给她象征性的梳下头,然后把梳子放在席子南边。”
楚渝说的相当细致,“这及笄礼有三加,初加是正宾给阿越加发笄,阿越加茾行礼后,你给她象征性的正茾就是了。二加是加发钗,在正宾吟诵祝辞后,你先去给阿越去了发笄,正宾给阿越加发钗,这时候,你再给阿越象征性的正正发钗,再跟她回去把衣裳换成曲裙深衣。接下来就是三加,这跟二加就一样了,正宾说了诵辞后,你给阿越去掉发钗,这一次正宾给阿越加钗冠,你给阿越正钗冠后,再随她回屋更换大礼服。”
“其实三加之后,最重要的程序就结束了。接下来是醮子。正宾朝西而站,你奉上酒,就没你的事了。等及笄礼结束,只管跟着阿越多吃些好吃的就是。”
赵长卿简直服了,赞叹,“楚哥哥果然经验丰富。”
楚渝笑,“其实小时候的事我也忘得差不多啦,不过,想着你个小丫头,万一不知道怎么办,我特意查了查礼书,又打听了打听,大概就是这样了。”
楚越道,“我说卿妹妹自小念书的人,肯定看过礼记的,一定知道,是不是?”
赵长卿很知楚渝的好意,道,“书上那些是纸上谈兵,还是楚哥哥这样直白的一讲更让我明白。”
楚渝笑,“那是当然!来来来,我成天在屋里快闷死了,跟我杀几盘!”楚渝酷爱下棋。
赵长卿不是很乐意跟他下,道,“早知道下棋,我把阿白带来,阿白现在下得比我都好。”
楚渝坏笑,“跟他个臭小子下棋有什么趣,我就喜欢跟你这臭棋篓子下。咱们再赌些彩头才好。”
“我戒赌了。”她有一回上了楚渝的鬼当,半日便输了楚渝十个荷包,现在还没还清。
楚渝哈哈大笑,“也是,上回的账还没算清,再输下去,恐怕得赔到明年去。不如这样,你输一盘就吹一首笛子给我听。”
赵长卿想了想,“那要是我赢了,楚哥哥就弹琴给我听。”
楚渝装模作样的对楚越道,“看,卿妹妹又说梦话了。”
赵长卿笑,“还没开始下,你少诋毁我。”
“就你那两手臭棋,我这是实话实说。”
楚越吩咐侍女摆好棋枰,楚渝先是跟赵长卿下了一盘,将赵长卿杀得险些吐了血,接着就变成了楚渝的音乐指导会。
楚渝道,“你在笛子上的天分要比琴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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