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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有主将的交待,要他们重在截物,尽量别伤到人。
谁也没有仔细想过为何要对一伙“叛乱”分子还这样小心,有人还以为这是要放他们全须全尾地跑去庭州勾联呢。
事起匆忙,这些人眼中只有包裹,一看背包裹的人跑了,纷纷撇下这边三人去追包裹。
李雄、李壮、李威人急马快,从后面撵上去挥竹刀便砍,对方不恋战,一边拿手中的家伙抵挡,一边紧追不舍。
两伙人奔驰着,纠缠着,最后边的一人“哎呀”一声被李壮的竹刀捅到了马下,坐在地上不起来,“这算个什么事,老子倒像个贼了!”
李雄也撵上了一个,此人只用单手拖矛,跑的也慢了,李雄砍他一竹刀,喝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强盗,怎敢抢劫延州刺史!不知道薛将军正在这里平乱么?”
那人一只手先前叫李雄伤了,此时抵挡起来不大利索,一差神肩头又挨了一下,他听了李雄的话,顾不得肩上吃痛,抵挡着道,“我们是唐军,唐军。”
“唐军怎么敢拦截我们。”
说话间,长矛和竹刀又是几次相击,唐军道,“你手中不是铁器,是什么东西,我刚才被你砍到了手都未废。”
李威赶上来道,“这是盈隆宫的竹刀,你见识短,”上来也要打。
唐军一边跑一边道,“你们先别急着打我,让我理一理,”他问,“我听说前些日子延州刺史和盈隆宫几个少王在牧场村拿竹刀宰了庭州奸细,”
李威道,“就是我们!”,他声音清亮,情急之下露出了少许稚嫩之音。
这名唐军听了不再怀疑,大声道,“兄弟们都住手!快他娘的给老子住手!这是误会!”
他是这拨人的队长,话喊出来人人听命,纷纷勒缰减速,此地开阔空旷,三个少年在朦胧的月光下仔细辩看,好像是唐军的装束。
唐军道,“那么前边跑过去的老者便是延州刺史了?”
不待三个少年回答,他想到了什么,急切地大声命令一名执长刀的手下,“你快去前边报信,告诉他们是误会,可别叫高刺史再中了我们埋伏。”
队中有一人应声而出,向前驰去,“公子们请随我来!”
人走后,有手下问,“我们怎么办?还追不追了?”
队长道,“我刚才被他砍了几竹刀,这时浑身无力眼皮跳个不停,还直冒白毛汗,是怎么回事?”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有气无力地吩咐,“总之已有人去送信了,我们按原令、去焉耆城待命吧。”
五火人重又上马,往吕光馆方向去了。
……
薛礼率三千唐军,与许监军分兵后不张旗鼓,专拣河谷密林之地行军。
他从距离碎叶城最远的石、康、米、蜜等小城入手,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不紧不慢地、反向由西向东朝碎叶城——阿史那欲谷的老巢推进。
唐军已经过的西域五城,只对炽俟部的俱蜜城动了武。
俱蜜城的俟斤曾与天山牧交过手,算是阿史那欲谷的死党,接到军报后立刻引一千骑兵出城列阵,队伍里鼓噪不止,对唐军叫嚣漫骂,不可一世。
薛礼不废话,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以两个八百队迂回掩杀过去,唐军阵型早在西来的一路上经历过各样训演,每个八百队在人数上不及对方,但左右相击,快如疾风,敌军两翼分兵相敌,反而哪一边都显得人少了。
唐军兵器精良,面对一千之众毫无惧色,两支八百人的马队挥舞着长刀和矛槊只在敌阵两翼掠来掠去并不深入,还有四连发的快弩在不远不近距离上射杀敌军,所经之处传来一声声惨叫。
唐军主阵的一千四百人严阵以待,眼睛瞄着薛礼。
薛礼提戟在手,凝视着战场上的局势,先发的两队唐军默不作声,拼命厮杀,被射中的炽俟部人不断落马,有的仍在忍痛顽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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