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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贾数就一脚踹过去,紧跟着一口浓痰唾出去,“糊涂东西!糊涂东西!差点毁了一门三代!”
钱氏刚才的话,是她自己万万说不出来的。只怕都是现搬了金氏的话的。
金氏这话,初一听,是个求存的法子。于是钱氏自认为,兄嫂靠不住,她得为小儿子小闺女打算。
这最叫林雨桐觉得可笑:靠不住你就别叫你的小儿子小闺女不靠呗。你要是留下管那俩孩子,如今说这话还算是有理。之前屁事不管的时候,也不说不放心。横竖人家挑拨了两句,立马就当成了真理。
这话不用林雨桐说,贾瑕就先恼了:“横不管,竖不管,如今倒是管了。你少管我两分,我还自在些。”
钱氏怕贾数,对长子也有些忌惮,但是对小儿子全没有顾忌:“丧了良心的,我这是为了谁?”
林雨桐就说:“那金氏的话你就那么信了?你就不想想,若是以后英哥儿想科举入仕,他这一门亲做的,便会无人跟他交际来往。上官不喜,同僚不爱,这还能做官吗?还有幼娘,那赖家说到底就是个奴仆出身的人家,眼界格局,包括那骨头都是轻的……”
“你跟她说这些,是说不明白的。”四爷直接打断了林雨桐,看贾数:“今儿这事,父亲拿主意。”
贾数冷冷的看向钱氏:“……病了!重病缠身。不舍身给菩萨,这身病是好不了了。”
是叫钱氏出嫁为尼。
这有点狠了。
林雨桐就说:“要不,接过去养病吧。”
在家里,放在眼皮子底下,她闹不出幺蛾子。
贾瑕听了林雨桐这话,脸上松快了一些:“是!放在别院养病也可。只说这病过人,不好叫见外面便是了。”
这也是办法。
贾数没言语,只问四爷:“今儿考完了?”
“是!”四爷应道。
“有几成把握?”贾数的眼里带着几分火热。
“十成。”四爷很笃定的语气。
贾数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钱氏:“你唯一的造化,就是生了三个好孩子!”他深吸一口气,就道:“你母亲重病缠身,想要你母亲康健,就是最好不见人。三亲六故,一概不能得见。若是有孝心,以后缝五,过来在别院外头磕个头便是了。能不见,还是不见的好。我留下照看你母亲,偶尔为你母亲上清虚观祈福……因而,这边的事,不用你们操心。父命不可违,今儿就走吧,赶在宵禁之前,还能到家。”
钱氏听的云里雾里,怎么就病重了。
但她也听出来了,老爷会回来陪她,因此,倒是什么也不说了。
贾瑕看着钱氏,本来是一肚子的话,这会子一句也不想说了,默默的磕了头就退出来了。
可是回去的路上,还是一个劲的抹眼泪。好半晌才道:“那金氏着实可恶。还是太便宜她了!”
事实上,四爷给贾珍少了信过去。贾珍当晚就叫人把贾璜一家往老家送。京城里,还是别待着了,回金陵去吧。这边的院子也收回了,不叫贾璜住了。
贾璜叫嚷着,回了金陵就休妻,这是气话还是真的,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这口角惹出来的是非,来势汹汹,却也褪的干净。
这边一动,王熙凤就得了信了,还问平儿:“绝对不是这么一点子事!你再打听打听,必是有个缘故。要不然,那人在府里圆滑惯了,不是逼急了,不会骑着马扬着鞭子就进来了。她这哪里是打了金氏就了事的,这分明就是进来耀武扬威给人看的。”
平儿应了一声,“我这就去问问。”
而另一边,周瑞家的摸着头:“太太,那也太恶的性子。真真是边陲长大的武夫之后……”
“胡说!”王夫人瞪着眼睛:“以后收了你嘴的话。武夫性子如何了?武夫性子难道不好?”
最好没有了!
这股子煞气,正好能替府里挡一挡的。
王夫人这么想着,就收了脸上的怒容:“这事当真跟你不相干?”
周瑞家的摇头:“没有太太的吩咐,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干这事啊。”说着,又靠近王夫人的耳边:“……那老不死的,今儿在老太太那,还没走呢。”
赖嬷嬷?
王夫人转着手里的佛珠子,冷笑一声:“只怕这老虔婆,这回猜错老太太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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