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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子他们走后,张大栓也没心思下地了,只在家里带孙子。他抱着板栗,在院子里转来转去,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干脆去外边树林子里转悠,又往河边走了一圈。
板栗倒是高兴的很,冲着树上的鸟儿挥手乐个不停,只是他爷爷根本不理会他。
吃晚饭的时候,郑长河得了信,跟杨氏一块过来问候。
张大栓立即找到了倾诉的对象,拉着郑长河说个没完;何氏也扯着杨氏,把杨子肯定不会有事的话反复唠叨不停。
菊huā叹了口气,要是不得个准信,这老两口怕是晚上睡不着觉了。其实,她觉得十有**张杨他们是被周夫子派来的人接走了,但世事难料,也有可能他们是受夫子连累,被人带走,因此,倒也不敢说过头话。
她安排好晚饭,劝老两口吃了,又打叠起一番话劝解他们,一边陪着他们等候张槐跟青木回来。再后来,赵三两口子带着小儿子赵锋也过来了。
石头娘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她见了何氏和杨氏,忍不住又伤心起来,菊huā只得又拿先前的话去劝解她。
槐子他们一直到夜深才回来。
菊huā一边陪几人说话,一边竖着耳朵听外边的动静,当她听见远处的村庄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犬吠声,便对张大栓道:“爹,怕是槐子哥他们回来了。”
夜已寂静,引起全村狗叫的,只能是有人进了村,这个时候,除了外出的张槐他们,怕是不会有其他人了。
郑长河点头道:“狗叫的这么厉害。是有人进村了,还不止一个人哩。是槐子和青木他们家来了。”
张大栓着急地站起身道:“我去瞧瞧!”赵三也跟着站起身。
菊huā忙道:“爹!三叔!他们就要来家了,你们去了也不能就陪着你们站在路上说话。打招呼还耽误工夫,不如就在家等,见了面总归是要从头细说的。”
杨氏也劝道:“你俩定定心。这大半夜都等了,也不在乎这一会子工夫。可是菊huā说的对。去了白耽误工夫,不如就在家等。”
两人只得又坐下,但搁在膝盖上的拳头捏得死紧,显见得心里头是很紧张的;石头娘和何氏也是眼巴巴地望着院子。
菊huā忙道:“院门没关,黑皮在门口守着哩。”
其实只要仔细听,就知道槐子他们到哪了:当远处老村的狗叫声歇下来后,过了一会儿。张家和郑家的狗听见动静,首先“汪汪”叫了起来,然后山边人家养的狗都跟着狂叫呼应,这不就到门口了?
果然有说话的声音和马车的声音传来,张大栓再也忍不住,立即冲出屋子,赵三两口子也都跟了上去,倒是何氏强作镇定,坐在板凳上等候。
一阵喧闹吵嚷,呼啦啦涌进一屋子人。
杂乱话语中。菊huā才听明白:怪道弄出这么大动静,原来刘家父子三人吃过晚饭就到村口等他们,等到他们后又跟着过来,自然是将全村的狗都惊动了。
槐子见爹娘和赵三他们焦急的样子。顾不得喘口气,先就说道:“爹!娘!三叔!刘叔!杨子他们应该没事儿。”
这话引起一阵欢呼,紧跟着又是一阵七嘴八舌的询问。
刘三顺急道:“这么吵,咋让人说话哩?能不能让人歇口气儿,从头再慢慢说?”
大家这才不好意思地各自寻了板凳坐下,强忍内心焦急等槐子他们说打听到的详情。
菊huā给三人倒了热水,小声问槐子:“没吃饭?”
槐子摇头道:“吃过了。甭担心。”
菊huā就不再说话,也寻了个小板凳,坐到何氏跟杨氏的跟前,听槐子说事。
原来,槐子他们去了集上,确实听见人都在传说三秀才被抓的事,说得活灵活现的,仿佛亲眼瞧见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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