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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其实仅限接待官差,原本南次和瀛姝来住驿馆,理应先交凭符和公文给长吏验看,但通常连门阀贵族都握有皇帝赐予的鱼符令,证实其身份显赫,不仅是朝廷命官,还被封爵位,长吏们多半就无需再验公文,核准驿客的准确身份了,南次既然贵为皇子,自然是有鱼符令,且还是错金的图文,身份俨然高于中品世族,至少是上品门第的子弟,长吏哪敢追着要公文,殷勤侍奉着都担心不周道。
也就直到南次和瀛姝逛了次街,小吏们才从别人口中听说了这回“招待”的是什么贵人。
这晚,赶在闭市前,从酒坊赁来的厨子按时来了驿馆,做了好些道大菜,往驿馆里那座观月楼亭上送去了一份,其余的都让随从和小吏们分食,院子里一帮子人觥筹交错,啃着羊蹄膀,炙着嫩鹅腹,他们没有抬头赏月的兴趣,却都高兴因为尊贵的驿客要过中秋节,他们于是也有了喝酒吃肉的福利。
喝了酒,舌头大了,脚底轻了,就有小吏打听:“好兄弟们,咱们今天能坐在一处饮酒,这是多大的缘份,我听兄弟们的口音,讲的都是官话雅言,知道若搁寻常,我们是根本没这运数和兄弟们吃一个案上的饭,喝一个瓮坛的酒,兄弟们如果肯吐露几句,那二位贵客究竟是什么来头,我们心中更有分寸,也不望能得贵人的提携了,只要贵人们不嫌我们怠慢,兄弟们对咱们,就是大恩大德。”
南次亲自挑选的随从和护卫,不仅忠心耿耿,也个个都是谨慎人,但今天是先得了嘱咐的,于是就“吐露”了。
“放心吧,只要你们侍奉周道,有的是你们的好处,那二位啊,一个是鬼宿君,一个是琅沂王家的女公子,行五,王家五娘,把陛下都称为伯父的。”
高高的观月楼上,食案是摆在楼亭外延升出去的一方小露台,溶溶月色就没了遮挡,倾泻而下,视线透过露台的栏栅,往底瞧,能瞧见院子里热热闹闹的场景,又往上,一团圆月,月里的阴影,依稀可辨出传说当中的桂树,树下卧着玉兔。
古有嫦娥奔月的传说,但却与仲秋无关,瀛姝记得是在数载之后,有名士为仲秋作赋,是首回将那月中仙子跟仲秋这天写出了“渊源”,又渐渐的,那化为玉兔的嫦娥,每逢仲秋,便在桂树下望着人间那些双宿双栖的男女,开始后悔独吞灵药,虽得永生,但永生孤寂了。
“我一直觉得如果嫦娥的传说是真的,她未必会后悔。”瀛姝饮着酒,未饮完,把酒盏轻轻置下,看酒盏里,也有了一轮小小的满月。
“哦?”南次也看向酒盏里的月,他将酒盏斟满,仔细放置,使他的酒盏里又添一轮月。
天上的一轮,人间的一双。
“情情爱爱这种事,其实才是镜花水月,虚无飘渺,自古女子更多情,但这也都是世俗的认为,因在世俗,不可否认的是女子多要依靠男子,于庶民而言,俗谚是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于贵族而言,女子若能得夫郎的爱重,日子也确实能够更加自在和惬意,欢愉安乐。
女子不能为官,不能建功立业,孝敬公婆相夫教子就是女子的‘功业’,但哪怕这样的‘功业’,要为世俗认同,归根结底还是要看男子的作为,如若男子一事无成,女子的孝贤也就一文不值了。”
南次点点头:“这就是为何史书上的女子,她们已经不平凡了,可受后世褒誉者永远都是明君圣贤的后妃,暴君亡国者的身边,也永远都有一个奸妃祸水。”
“只有嫦娥是不一样的。”瀛姝又去看天上月:“羿射九日,救苍生于水火,但他却偏有了嫦娥这样一个妻子,为求永生窃吞灵药,成为了一个背信弃义,爱慕虚荣的女子,这只是传说,我们不能去杜撰嫦娥如此绝决的原因,认定是后羿有负她在先。
我只是认为,传说里的这个人物,她不愿成为夫郎的附庸,她对永生的贪慕,使她放弃了情爱,她下定决心去实现她的追求,她还成功了,那她为什么要后悔呢?世俗的认定,女子全都是害怕孤独的,哪怕成了月中仙,也终有一日耐不住孤寂而悔不当初,可没有一个人觉得男子会离不开哪个女子,看,后羿的妻子舍他而去了,传说中,并没有后羿悲恨凄孤的内容。”
“我要是后羿,会想方设法再求一颗灵药,去追随嫦娥。”南次微笑。
为什么要逼得妻子窃吞灵药,独往广寒,为什么要忍受着天地两分,生死永隔,前生的他大抵就是那个窝囊的后羿,先认定了这样的隔绝无法挽救,于是终于酿成了悲凄的苦果。
“南淮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们单方遍寻杜昌的下落是笨法子,因为我们不能在南淮郡耽搁太久。”瀛姝说。
南次就不得不把自己的情绪,从情情爱爱的缠绕里拉出来,他蹙着眉头:“如果杜昌是凶手,他会担心被追踪,我是不能断定他会在郡城羁留,一个心虚的人,多半会选择在小县,甚至乡镇这种更为偏僻的地方短暂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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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昌告诉他的旧房主他会来南淮郡,如果他真被怀疑,衙门的人从旧房主口中打听得他的行踪,理所当然会觉他不会真到郡城,他入郡城,也只需要冲城门守出示籍证及过所,只要验证无误,不会送州衙备录,而郡城比起县镇来,居民更多,他只要不在客栈长住,及时先赁一个临时的住所,排察起来难度极大,先行误导,就已经耽延了被成功追踪,这样一来他脱身的机会就更大了。
他说想往义州的话是数载之前了,并不确定旧房主会牢记并透露出去,但他是势必会去义州的,因为他认定只有往义州他才能获得更多发家的时机。他去义州并不是为了隐姓埋名一直像个逃犯一样生活,那么前往义州前,他定然会在淮南郡积攒起一定的人脉,而且去义州只能行陆路,他随身还携带着经商的本金,义州刚收复,还不能称为太平,为了提防盗匪,杜昌肯定会寻思着跟人结伴,什么人最安全呢?当然是官差,他要结识往义州的官差,跟淮南郡的驿馆小吏打好交道是否最为便利?”
南次也认同瀛姝的判断,但他始终觉得哪个环节有不小的矛盾,按着额头想半天,竟怀疑起自己来:“我起先的判断是,杜昌夫妇听信木萨巫的话,企图用邪术使杜昌妇摆脱‘诅咒’,一来为左目复明,应当还希望能生养健康的子女,使子女不再夭折,这是他们谋害费氏的动因,可那木萨巫竟并非装神弄鬼的奸邪之徒。
另有一个怪异处,杜昌既然心心念念往义州寻找发家的时机,打算将多年积蓄投入未来的义州商市,他何需在做这样的大事前,冒险杀害费氏呢?他难道真的有十足的把握逃脱罪究?”
瀛姝本想尝一味佐酒的小菜,这时却放下了食箸,她垂着眼,看着月色洒满她那条藕荷与云峰间杂的绣裙,紧密的金丝绣成复杂却代表吉祥的花纹,沉沉叠叠堆积的繁艳的美好,世间有这样的光华明灿,仿佛就不存在阴晦和险恶,她轻轻叹口气。
“南次,我们拿到的过所,杜昌和杜氏是分开开具的,这是杜昌使了钱,有意分别开具,他要是打算和杜氏一同离开建康,为何要分别开具?”
“这点确实可疑,难道说是杜氏先离开,杜昌留在建康把费氏杀害后,再与杜氏会合?”
瀛姝不语,南次的眉头又蹙起来:“总不能是杜昌先走,杜氏一个妇人,留在建康用那样残忍的手段杀人抛尸吧?”
南次又摇了摇头,有许多人证都说杜氏及费氏两个妇人身量相差无几,一样的瘦弱,甚至那杜氏似乎还有疾症,否则不至在并非三伏天这样的酷暑季,稍受了暑气而已,就在街头晕厥,且她还眇了一目,如果独自留在南浮里,更容易引人注意。杜氏和费氏之间,是不存深仇大恨的,这几年还很是交好,就算杜氏交好费氏居心不良,可她毕竟是个妇人,真能对一个无怨无仇的人痛下杀手么?
瀛姝正要详说她的推断,却听脚步声,转头一看,原来是南次的护卫上了楼。
“殿下,淮南刺史求见,说刺史府正在举宴,他却才听说殿下到了淮南,亲自来请殿下赴宴。”
淮南刺史出身江东中品门第,跟南次的外家平邑伯府不相上下,但因为他的家族并不籍居建康,相比而言就离权场中心更远了,对于皇子,必然是乐意结交的,更何况还听闻南次与瀛姝同行,淮南刺史明知瀛姝现为宫中女官,不难猜到南次这回是奉圣令来公办,就更不会无动于衷了。
南次哼笑道:“这么快,消息就传到了刺史府。”
瀛姝看着一条大街对面,灯火辉煌的刺史府:“这么近,这位刺史也算后知后觉了,不过有他配合行事,自然会更加便利,应酬应酬难免了,我这身份是不好去的,月也已经赏过了,打算先安置,应酬的事只好交给你了。”
夜未深,月轮未至中天,南次本是不舍就这样仓促结束他和瀛姝的二人宴,可看瀛姝的神情,竟真是有些疲倦了,就想这两日,毕竟舟车劳顿,此间客驿的床榻多少有失舒适,昨夜瀛姝应该就未睡好,今日又去市集逛了半昼,挨到此时,已经很算辛苦。
他先起身,到瀛姝身边,伸手,让瀛姝把着他的手臂,借一点力度也起身,他看着瀛姝放开他的手臂,站在他面前,冲他微笑,听她叮嘱莫过量,他想说“我不再是那个经常依靠酗酒才能减轻痛苦的废人了”,却终究是没说,瀛姝已经习惯的嘘寒问暖,时常还让他珍惜留恋,于是他也只是微笑。
“中秋礼,我已经交给了青媖。”南次说:“你回客房就能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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