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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跳还未平复,剪刀的声音把我从虚实难辨的梦境中拉回了现实,我干咽一口唾沫,磕磕巴巴的回答道:“没、没干啥,这个地方太潮了,到处都是水,小心滑跤啊……”
我扶着地面爬起来,手心里都沾着黏黏滑滑的血珠子,我昂起头想接应她,结果头顶的一颗水珠又滴落下来,打到了我的脸颊上。
这里的环境真是让人难受死了,我呆不了几个小时就该生霉了吧?
我擦了一下脸颊,捡起电筒来想给同伴标示出朝下跳的位置。
我看到,地上也是红的,而且,红中带黑,我的鞋子都像涂了一层没干透的胶水似的,寸步难行了。
我握着电筒,手掌中的红色也擦到了筒身上去,我心说奇怪啊,我所看到的红应该是水珠映射出的石头的颜色,现在我的手心是浅肉色的,怎么看起来依旧泛红?
“我的天哪……这个山洞来大姨妈了?”剪刀看见了下方的景象,惊的把头又缩了回去,“行家你……你一身都是血啊!”
我也疑惑的摇了摇头,眼睁睁的看到另一滴红色的东西掉在了我的额头上。
我伸手一摸——
我靠,不对劲儿啊?
血,这是货真价实的血!
……我觉得胃里一阵恶心,这血是从哪儿来的?
“啊!”
剪刀一声凄厉的尖叫一下子爆发出来,差点儿就刺穿了我的耳膜!她一手打着手电,脸朝着上方,一手捂住了眼睛,很突然的大哭了起来。
“日,差点儿吓尿了……你鬼叫个毛啊!”石碑里的冬爷骂了一声,从出口伸出一只手来,扶住了眼见就要滑下去的小姑娘。
我顺着她的光束一直看到了这个山洞的最顶端,那里……有一张人脸!
……
没搞错吧,我身上的这些黏糊糊的红色,和石壁渗出来的水珠不同,这些东西,是上面那个人的尸体中滴落下来的……
他被钩住了腰部,像从中间断掉了一样,头朝下,被倒挂在那里,正死死的瞪着我!
我吓的一动都不敢动了,我的脸上和脚底沾着的液体,都是来自于他的流逝的生命!
好在……那张脸不是我的耗子哥,我没见过这个人。
但是,剪刀似乎是认识他的,她哭的厉害,被冬爷像卷被子似的从石碑洞口送了出来。
她浑身都软了,瘫在地上很可怜的抽泣着,我迈动僵硬的腿走向她,她看到我滴的满是血迹的脸,直往角落里缩,却发现她自己的脚底也全沾上了血迹,根本就没有地方能避开!
“大……我大哥……”她开口哽咽道,眼泪像珠子一样源源不断的从她脸上滑落下来,“为什么……为什么?”
我身上很脏,不敢去借给她自己的肩膀,只能愣愣的蹲在她旁边。
我是完全懵掉了,头顶上瞪着我的那个人是姒家这一代的长子姒文德,他应该是来守陵的啊,怎么会不给家里打一声招呼就死在了这儿?
而且,他的死状也太诡异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
剪刀从石碑中出来以后,剩下的空间就足够他们摆正姿势跳下来了。大家看了看这满地满墙的恶红色,再看看头上还时不时滴答血雨的姒家老大的样子,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连冬爷这样见多识广的人都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架势,我们其他人就更是毫无头绪了。
“我们招谁惹谁了?三哥才死了没多久,好不容易找到大哥,他居然又……我……我该怎么办啊!呜呜呜呜……”
剪刀像小猫一样缩成一团哆嗦着,冬爷张张嘴,也没说出话来,我们全都傻站了几分钟,以适应这个浴血的水下炼狱。
“剪刀,先别急着哭。”
林医生首先开了口,他走过来,伸手捻了一点沾在我脸上的血液,转头对旁边的她说道:“你大哥他,还不一定是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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