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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平桥。
苏云抬手,气血化作蛟龙飞出,龙爪扣住翘起的桥头,把这座桥拉了下来。
他们登上天平桥,向对岸走去,天上一队狍鸮飞来,叫道:“苏家小屁孩要走了吗?城里很危险!”
苏云抬头,向临邑村的居民挥了挥手。
一只狍鸮落下,降落在他们前方的桥头,圆圆的脸很是严肃,伸开翅膀比划:“咱们乡下是森林,城里就是钢铁森林,凶险异常!城里人吃人,不吐骨头!”
上空的狍鸮们飞远了,咕咕的叫声传来,在呼唤他。
桥头的狍鸮扑扇翅膀飞去,声音从空中传来:“留下来做妖怪不好吗?我们在你眼中是妖怪,但你在我们眼中也是妖怪啊!干嘛非得进城?”
苏云笑道:“不想浑浑噩噩的活着啊,才要进城。”
“城里比天市垣凶险百倍!咕咕,当心,咕咕!”
桥头落到对岸,苏云带着四个小妖孩走了下来。大雪天,荒集镇也冷清了许多,花狐领着他们来到老苟家拜访,老苟夫妇毛发都已经花白,有些老态。
“这么早就进城啊?”
苟婆为他们各自盛了碗热汤,皱眉道:“为何不等年后再进城?现在进城的话,没有人同行,很危险的。”
花狐道:“大娘,小云的眼睛能看见了,被赶出天门镇了。天市垣没有多少值得留恋的地方,所以我们打算进城谋生,再找仇人报仇。”
苟婆还待再说,老苟抬手来喝道:“公妖怪长大了就是要出门在外,闯荡出一番事业,你一个母妖怪懂什么?去,给我这碗汤多加些胡椒粉!”
苟婆气呼呼去了。
老苟面色严肃的看着苏云,道:“你是人,我们是妖,到了你们人的地盘,你得多照顾小花他们。”
苏云郑重点头,有些局促的捧着碗喝汤。
老苟又道:“荒集镇以东都很安全,但荒集镇以西就不好说了。出了荒集镇往西走三十五里地就是天市垣驿站,从驿站乘烛龙进城。但大雪封路,积雪难行,你们估计要在路上过夜,第二天才能到驿站。路上……”
老苟眼角抖了抖,声音沙哑道:“荒集镇西边便是无序地带,你们一定要小心!到了夜里,一定不要露宿在外面,一定要找到旧圣的庙宇,在旧圣庙宇里休息!”
他的眼中流露出恐惧,难以遮掩的恐惧:“还有一件事,庙宇中的篝火一定不要熄灭!切记,一定不要熄灭了!如果晚上听到外面有人叫你们也不要出去,一定不要出去!”
他的面目阴森恐怖,几乎是用威胁的语气冲着苏云花狐他们低声吼道。
苏云和花狐等人连忙点头。
老苟面色恢复如常,捧着碗喝汤,道:“天冷,趁热喝,喝得身上发汗了再出门。婆子,胡椒粉拿来了没?再去炕几个洛馍泡汤吃,多炕一些,小兔崽子们路上当干粮!洛馍里摊几个鸡蛋!”
苏云等人在老苟家混饱了饭,吃得全身暖洋洋的,这才出门。
狐不平赞道:“苟大爷真硬气,把大娘训得一句话也不敢多说,是咱们男子汉的榜样!”
他话音刚落,便听得后面传来铁锅撞击脑门的声音,只听苟婆压低嗓音,气呼呼道:“给你脸了,给你脸了是不?母妖怪就不进城了是不?就不闯荡了是不?就不建立一番事业了是不?老娘做的汤,你喝着不美吗?还要在老娘面前装硬气……”
接着便是脑袋撞击门板的声音,其中夹杂着老苟的求饶声:“孩子们还未走远,等走远了再打……”
狐不平噤若寒蝉,低着头不敢说话,跟着苏云他们向镇外走去。
雪地漫漫,荒集镇外便是一座大山连着一座大山,雪色极美,然而在雪地里走得久了便显得有些单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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