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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夭啧啧两声,幸亏自小与他相识,要不然非被他英俊儒雅的外表蒙骗,不知他的心有多冷硬。
“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慕夭凑过去,双手合十,开始讨好,“只要你帮我摆平杨家,我答应你一件事,如何?”
陆喻舟不为所动,“你始乱终弃在先,竟想着甩锅,脸皮不烧吗?”
慕夭磨磨牙,皮笑肉不笑,“你难道不知我的情况吗?我若嫁过去,只会让杨家颜面无存。当初要不是为了帮你,我能被赵薛岚设计?陆子均,你有没有心,不该对我负责任?”
一窗之外,淋雨回来的宝珊站在廊道上,只听见屋里传出一句“陆子均,你有没有心,不该对我负责任”。
看来,自己猜测的没错,他二人之间确实有感情纠葛。
宝珊默叹一声,提步走向耳房。
书房内,陆喻舟缄默许久,抬眸看向激动的慕夭,“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杨家退婚,就要让新郎官对你死心。”
“怎么死心?”
陆喻舟点点侧额,“自己想。”
慕夭跺脚,“我脑子浆糊了,你快说。”
“往他身边安插美人。”
所谓,移情别恋,大抵如此。这么做虽然对新郎官不公平,但能不能真的移情别恋,全看新郎官对慕夭的情意坚不坚定。
慕夭觉得有道理,点头如捣蒜,“我这就让邵霁去找一个家世清白的落魄美人!”
陆喻舟被她缠烦了,摆摆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得了锦囊妙计,慕夭蹦蹦跳跳回到耳房,当瞧见宝珊时,惊讶道:“你怎么全湿了?”
宝珊垂眸,“能借你这里沐浴吗?”
“当然了。”
宝珊走进湢浴,往泥炉里加了半铲子橄榄碳,开始烧火。一旁的慕夭问道,“你和陆子均吵架了?”
宝珊坐在杌子上,看着渐渐燃起的火苗,自嘲道:“不敢。”
慕夭担忧地问:“他欺负你了?”
借着话茬,宝珊问道:“在姑娘眼里,世子为人如何?”
慕夭搬来另一个杌子,坐在边上,“要听实话?”
“嗯。”
“衣冠楚楚的斯文败类。”暗地里把人骂了,慕夭爽快至极,面对面占不到便宜,过过嘴瘾也不错。
炭火越燃越旺,宝珊将铜壶放在泥炉上,拿起蒲扇轻轻摇着,想起在阁楼里的一幕,眉眼间透出疲惫,俄尔,她看向慕夭,认真问道:“恕我冒昧,想问姑娘手臂上的守宫砂是被何人所夺?”
若那人是陆喻舟,即便走不出这宅子,她也再不会与他藕断丝连,哪怕遍体鳞伤。
被冷不丁这么一问,慕夭有点懵,捋了捋头发,“为何问这个?”
她没有否认,也没有惊讶,说明初次已经给了别人。
宝珊也不隐瞒,如实地说出了心中所想。壶嘴飘出水汽,氤氲了视线,她看不清慕夭眼角的泪光,却听得几声轻笑。
“冒犯姑娘了。”宝珊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询问此事,却还是被好奇心占据了上风,能看得出,慕夭是个洒脱的女子,或许她已将心愁埋在心底,把微笑留给了陆喻舟。
慕夭忽然搂住她肩膀,酒窝深深,“我苦恋陆子均,被陆子均始乱终弃?”
“。。。我猜的。”
“猜错了。”
宝珊动了下小嘴,有点羞愧,却听慕夭笑道:“要始乱终弃,也是本姑娘始乱终弃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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