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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深怕她看不见脚下的路,瞧着她走了好远,转个弯不见人影了,这才放心的折身回了屋。
第二天,同样是鸡叫头遍,江云贵夫妇俩便已经赶着牛车到了十里村。
江云贵夫妇俩前脚刚跨进屋,紧跟着,王老实夫妇俩也上了山神庙。
江氏心疼卫长蕖白天还要去醉香坊忙上大半天,害怕她的身子吃不消,便让她继续躺在床上眯一会儿,虽然江云贵,王老实是男子,但都是长辈,就算是瞧见了卫长蕖睡觉,也没啥不好的影响。
再说了,如今条件有限,也顾不上讲究那些,加之卫长蕖心里根本就没有那些闺阁女子的扭捏观念。
昨日才是鸡叫一遍的时候起的床,今日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反正人手也够,做顿早饭根本就不费事,卫长蕖便干脆用被子蒙住头,继续陪着被窝里的那只小萝卜头呼呼大睡。
大老爷们力气足,啥重活,粗活都交给了江云贵与王老实两人。
趁着下半夜,月亮还升着的,勉强能看得见走路,王老实便担了木桶子,准备去沟渠挑水回来洗菜。
江云贵拿了把劈柴火的斧子,准备将昨儿早上洗干净的那只猪头给劈开,将肉从骨头上剔下来,今儿早上炒了算盘菜。
昨儿晚上,江氏与余氏便已经提前揉好了面团子。
此时,冯氏烧火,江氏与余氏两人围在灶台上扭花卷。
几个各忙各的,做起活儿来,倒是挺快的。
天微亮的时候,几声狗吠传入卫长蕖的耳中,她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才颤颤悠悠的睁开眼皮子。
索性此时,江云贵与王老实都在屋外忙活。
卫长蕖赶紧翻身起床,将衣服迅速穿好,然后用木梳将头发理顺,简单扎了个马尾。
冯氏瞧着卫长蕖穿戴整齐朝灶台走过来,笑容满面随口问道:“蕖儿睡醒啦,我们几个做事情有没有吵到你睡觉。”
被冯氏这么一问,卫长蕖反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二舅妈,瞧你说的什么,你们是做正事,还害怕吵到我睡觉吗?反倒是我窝在被子里睡大懒觉,没有帮上什么忙,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卫长蕖话落,余氏接过口道:“长蕖啊,这有啥过意不去的,我跟你二舅妈又不是白干活,你可还发我们工钱呢,既然我们收了你的工钱,哪能再让你一个小丫头起早帮忙呐,这有些说不过去。”
“蕖儿,你春兰婶子说得没错,你上那酒楼去做事,不也辛苦吗,能睡就多睡会儿,可不能将身子给累坏了,”余氏说完,冯氏又道。
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卫长蕖简直是没有插进话的机会。
待两人说够数了,她才含笑道:“是,是,是!二舅妈,春兰婶子你们说得都对。”
三人说话之际,江氏舀了盆热水,对卫长蕖道:“蕖儿,热水打好了,赶紧过来洗把脸,别光顾着说话,水凉了。”
卫长蕖洗把脸之后,顿时去了睡意,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便帮忙江氏等人做早饭。
花卷已经蒸好了,萝卜头骨头汤也已经炖好了,菜也洗干净,切好了,卫长蕖只管将菜下锅炒好就行。
忙了半个时辰,几人总算是捣鼓好了一顿早饭,此时天色方才大亮,村子里顿时热闹了。
卫长蕖刚解下身上的围裙,便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说话声。
冯氏将火钳放下,道:“小姑子,可能是那些工匠师傅到了呢。”
江氏也听出来了,她道:“好像是呢,那得赶紧打热水给那些工匠师傅洗把脸。”
“嫂子,你赶紧帮着摆桌子,我去打热水,”说话间,余氏已经快速的端起了木盆。
今日不用祭地神,打水给那些工匠洗完脸便可以开饭了。
江云贵,王老实忙着摆桌椅板凳,江氏,冯氏帮忙端菜,拿碗,取筷子。
今早上没有红烧猪蹄子,可算是没将床上那只小萝卜头给熏醒。
卫长蕖往床上瞟了一眼,瞧见小萝卜头依旧如一只小猪仔一样,卷缩在被子里,一张小脸蛋儿睡得红扑扑的,还不断吧唧着小嘴巴,看样子,好像是在做美梦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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