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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潇湘居内洛青染主仆几个在说天泉居的事情,此时此刻,三房的兰雪堂里洛熹夫妻二人也在叨咕同一件事。
洛熹性子略软,时常怕事,因今晚陆氏多嘴提醒以致洛昇动手打了洛文誉,恐洛昇怪罪记恨,便说了陆氏几句。
怎知平日里凡大事小情皆多顺着他意的陆氏今儿竟生了怒。
“你成日里不是怕这个就是怕那个,就因为你这样所以老太太瞧不上我们,二房也把我们一家子踩在脚底下磋磨,恨不得把我们娘们都踩死了才好!”
陆氏极少这样,扯着脖子跟洛熹大吼大叫,洛熹一时间竟也没反应过来,看着她愣了好半晌。
后见陆氏始终不曾住嘴,颇有些不依不饶的架势,洛熹才皱着眉头斥了她一句。
“大晚上你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今晚难道不是你多嘴惹事么,我不过说你几句,也是与你商量,你怎么就起了这么大的火了?”
他话刚说完,陆氏就哭了,“你以为我愿意,我就是一想到我那苦命的孩儿,我就恨不能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凭什么他们一家子逍遥自在,我那苦命的孩儿却连来这世上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就那么没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苦命的儿……”
陆氏嘴里乱七八糟的说了一通,可将洛熹吓坏了,忙伸手去捂她的嘴巴。
“夫人甚言,这件事都过去多久了,老夫人不是说了就是意外,不许谁再拿来说嘴,再说咱们也没有确切证据是二房那个人害的咱们孩儿,你不能乱说。”
陆氏被洛熹捂着嘴巴,口不能言,只呜呜咽咽地叫唤挣扎,示意洛熹放开她。
洛熹忙嘱咐道:“我松开可以,夫人可不能乱说了?”
陆氏点了点头,洛熹这才松开捂着她嘴巴的手。
陆氏犹自哭着,不过声音倒是没那么高了。
“没有证据?谁说没有证据,当年我昏过去之前眼睁睁看着小赵氏那个贱人从我身边走开的,结果醒了我的孩子就没了,只是我倒霉,非在那样背人的地方被她推倒了,连个证人也没有,这么多年由着她这个杀人凶手逍遥法外,我心里恨啊!老爷,那是个成了形的男胎啊!后来纵是生了含光和含烟,也总是有不足之症,大夫说就是那一次伤了根本,才会这样,凭什么他们家坐拥富贵,儿女成群,我们家就只有含光和含烟两个孩子,身子还都不大康健。”
“那还不是你不让我纳妾……”洛熹小声嘟囔道。
“老爷你说什么!”陆氏高声叫道。
“没什么没什么,”洛熹见陆氏声调又变高,忙摆手道,“我让你别生气,仔细伤了身子。”
陆氏也多半能猜到洛熹在说什么,不过洛熹不说,她也不提,只恨声道:“反正我说什么都不会让那个贱人一家好过!”
洛熹皱着眉头叹了口气,“你争了这么多年,又争出什么来了呢?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家里哪是我们能做主的?”
陆氏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冷哼一声,“现在那个贱人掌家权都被老太太撤下来了,依我看,他们家没多少便宜可占了,也蹦哒不了多久了,要我说,咱们家里也快变天了,老爷你就看着吧!”
“会么?我看老夫人还是很在意二房的?”洛熹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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