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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是在故意噎他!
秦问夏见他如此,胆气又足了几分,红唇微微上扬道:“不过,您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吧?似乎不太熟练呢,您不晓得这种时候打发人,要给银子或者好处?”
谢玹忍不住沉声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秦问夏听得心里一慌,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撑住了,继续道:“我就这么一说,首辅大人要是不知道就算了。不过……我还是问问,您今日是以什么身份来让我离墨衣侯远一些的?”
谢玹想到她方才说的那句‘我还以为是墨衣侯家里的长辈或者是相好来了呢’,不由得沉默了片刻。
他自问这些年事事都做得周全妥帖,没什么可以让人指摘的,可今日却在叶知秋的事情上,被一个小丫头问得说不出话来。
谢玹忍不住反思:
我同叶知秋究竟算什么关系?
从来没人这样问过。
连叶知秋都不曾。
以至于此时此刻,处理家国大事都面不改色的首辅大人,眸中竟流露了几分茫然之色。
是一起为大晏为陛下效力的同僚?
还是几番同生共死,生出了几分情义的‘兄弟’?
亦或者,如同市井坊间传言中说的那样关系时好时坏,能举杯共饮,也能转过身便是路人。
可如此种种,没有一样能让他够格站在这里,让秦问夏离她远一些。
谢玹久久没有开口。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今日这事做得有些荒唐。
甚至是完全不应该。
秦问夏等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看见首辅大人眸色变了变,她听过有关首辅大人和墨衣侯关系如何的传言有千百种,话本里写的却大多都是墨衣侯爱慕首辅大人,愿意为他舍生忘死,编的多离奇的都有。
不过这会儿,她似乎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一下子想捂嘴惊叫,更多的却是忽然向天借了十二个胆子,想要再试探试探确认一下。
秦问夏暗自调息吐纳,又开口道:“若首辅大人是因为昨日相看之事心中不悦,问夏在这里向您赔个不是。”
她说着,便朝谢玹行了一礼,而后站直了身,不卑不亢地继续道:“我自认不是什么天姿国色,也知道首辅大人您压根看不上我,可您不想成亲,只想着一心扑在政事上是您的事,外人管不着,可您今日所做之事着实令人不解,我忍不住想问一句。”
秦问夏缓缓抬眸看着谢玹的眼睛,字字清晰道:“您和墨衣侯什么仇什么怨?非要拉着他一起孤独终老?”
谢玹袖下的手轻拢成拳,冷声道:“休要胡言!”
“我胡言?”秦问夏忽然笑了,“这里不是议政殿,首辅大人何必骗人骗己?”
周遭是满林萧瑟,飞扬的白纱帘拂过两人身侧,狂风寒意更甚。
秦问夏一身绫罗衣裙都被吹得翩翩欲飞,她唇边带着淡淡的笑,眉眼都变得艳丽了许多,就这样抬头看谢玹:“你明知道墨衣侯钟情于你,愿意被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今日此举就是怕他成了亲以后,以后心里有了旁人,就不会同以前那样对你好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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