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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羡几不可察地皱了皱鼻子,待看到矮榻前的那几滴不知名的白色液体后,眸色一暗。
“羡皇兄,不知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南熡装模作样地坐在书桌前,抬头看到南羡盯着地上的某处,便好奇地望了过去。
待看到地上的那几滴白浊,绕是她脸皮厚如城墙,也不禁红了起来。
南羡两三步踱到南熡的座椅旁,看到书桌上倒放着的奏折,嘴角扯了扯:“呵,我本以为你在为蛮荒乱象头疼,却不想你原是另有好事。”
“我,朕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南熡立即挺起胸,抬头凶狠地瞪着他,“我才是这个皇宫的主人!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朕、朕早就处理完公事了!不劳羡皇兄费心!”
南羡蓦地伸手捏住她昂扬的下巴,眼睛微微眯起,“不劳我费心?南熡,你登基到现在,捅了多少篓子?需要我帮你一一回忆一下吗?”
“你,你放肆!”南熡伸手便去抓他手腕,然而那只纤细的手却纹丝不动,状若磐石,捏得她下巴生痛。
指尖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指腹下那嫩若凝脂的触感,南羡微微放轻了力道,“南熡,你要记住。如果你不对这个国家上心,那有的是人愿意帮你上心。”
“你吗?”
南熡垂下眼,望着那只牢牢钳制住她的手,白皙的手腕上套着一根褪了色的彩绳。
这条彩绳编制得极丑,上面寓意平安五福的花纹凹凸不平,与衣着华丽的南羡极为不搭。
陷入沉默的御书房内,南熡觉得南羡的呼吸声似乎突然急促起来。
他狠狠地松开了手,力气大得让她的头都向一边甩去。
本以为会撞到桌边,却又被人扶住了。
南羡若无其事地松开手,顺手帮她拉了一下敞开的衣襟,遮住里面那穿得歪歪斜斜的明黄色肚兜。
随即他便转身向外走去,玄色的大氅在空中划过一个凌厉的弧度,冷寂的声音回荡在房里 ,“对,包括我。”
走之前,他瞥了一眼桌上仍旧散发着袅袅青烟的香炉,“在御书房里玩这种不入流的东西,你的品味真是越来越回去了。”
“……”
南熡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大氅的滚边拂过朱红色的门槛,整个人慢慢消失在台阶下。
德泠目不斜视,轻轻将门合拢,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哗啦——
青玉纸镇被南熡扫落在地碎得四分五裂,笔墨纸砚更是撒了一地。
躲在床榻下的盛戎清更是瑟瑟发抖,根本不敢爬出来。
“德泠!”
“奴在。”德泠在门外应道。
“戎清侍君,不守宫规。从今日起,禁足三十日,罚抄二十遍《静心经》!”
“谢……谢陛下……”
匍匐而出的盛戎清俯身蜷缩于地,刚才在黑暗的榻下,他以为他今天一定会没命了。
毕竟,知道目中无人的羡王不安分,和当场听到他和陛下的争执,完全是两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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