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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朝阳他们一行用了近两个时辰才到了那庙中。
因为路上林屹让行的不要太快,他想最后看看这望人山中景物。
林屹让左朝阳将自己放在那株菩提树下。林屹艰难跪在树下的“优昙波罗”前,他喃喃道:“三爷爷,不孝孙子林屹……回来了。我杀了蔺天恕……还有他的几个兄弟。但是我还未夺回北府,也未能……未能清理门户杀了定方那个畜生。孙儿现在死期已到,这是天命,天命难违。三爷爷,我来陪你了……”
林屹说完又指着菩提树两丈外一块凹地对苏锦儿道:“我死后,就将埋在那里。”
苏锦儿此刻擦着泪,已是难过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点点头。
马佩玲也躲在一边擦鼻抹泪。
其余人都心情沉痛。
林屹体内“落日”继续肆虐着,折磨着他的躯体,折磨着他的灵魂,让他痛苦不堪。他身体抽搐的似更厉害了。
林屹也跪不住了,便坐在地上。
左朝阳将棉被垫在他身上,又给他身上裹了毯子。
苏锦儿也坐在他身边,抱着他。
林屹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坐在那里等死了。
他心里奇怪,昨日日落毒发,如今已是半夜了,怎么他还未死。
林屹还不知道,他要遭受一天一夜痛苦折磨,才会死去。如果换作别人,此刻经脉早就如烈焰焚烧,并且开始崩裂,人也早就发疯发狂了。
望人山的夜里,寒气很重。尤其在山坡上,更觉得山风凛冽。
林屹对众人道:“夜太凉,你们去庙里吧。”
但是没有一个人离开,也没有一个人作声。左朝阳、萧怜琴、曾腾云、曾小童、呼延钰儿、马佩玲、花家兄妹、马腾、红衣堡二当家孔英等人环绕在林屹四周。或坐,或立,或蹲,或靠在树上……
林屹也不再说话,只有穿梭山间的风呼呼作响,还有树木发出的“沙沙”之声。更凭填了几分悲凉。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林屹,你怎么还不死?难道非得等我们动手吗?!”
这声音从山坡下传来。
听到这声音,左朝阳等人都各自心里吃惊,敌人来了!他们都朝林屹和苏锦儿靠拢。成扇型将二人围住。
同时他们也各自缓缓都抽出兵器。
他们寻声而望,但是山坡下到处是树木山石,又是在夜晚,根本看不到人。
林屹身体抽搐着,他想站起,但是此刻也是站不起来。他也恍然明白,他们被敌人追踪到了。
曾腾云手提屠刀,朝山坡下的桂花谷叫道:“是骡子是马,滚出来遛遛!”
然后从桂花林中走出那个头戴斗笠身披披风的人。
他立在林前,山风把他披风扬起,猎猎作响。
借着月光,林屹他们看到此人右臂银光闪动,仿佛裹着一层银。与银色月光相映,更是银光四射。
林屹道:“报上名来!”
那人缓缓仰起头,看着山坡上的众人。
此人生着一张极长的马脸,颧骨高高突起,双腮却如刀削一般。下巴尖似锥子。
他用尖厉的声音道:“西域‘天劫河’,银臂天王郎天行。”
在场的人中,马家兄妹对西域比较熟悉。马腾低声道:“天劫河在西域地位,如同中原的南院北府。这郎天行是‘天劫河’首座,没想到也被秦定方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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