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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尔斯强忍着疼痛,想找点转移注意力的事情,他看着泫然欲泣的科莉亚,转向垂头丧气的黄头发尼德,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没事的,尼德,我不怪你。”
尼德猛地抬头,脸上满是惊恐,其他的四个孩子也把目光转向他。
“你怎么知道的?”六岁的孩子藏不住心事,愧疚和惊恐都写在脸上。
刚刚,泰尔斯在被奎德毒打的时候,稍大的三个孩子虽然恐惧,但都死死地盯着这边,只有科莉亚和尼德,一个把脸藏在手中不敢抬头,另一个看着墙里,偶尔转头惊恐地瞥一眼。
科莉亚的伤寒药是那些铜子的最终去处,她当然不会告密,但泰尔斯依旧不敢确定就是尼德,现在则再无疑问。
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没事了,奎德不会再管这件事。”
“我,我,”尼德的脸红得不像话,他看着泰尔斯的背,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落,“我这周没有讨到钱,也不敢去偷,”他啜泣着,“里克没说什么,但是奎德很不高兴,他说再这样,就要把我卖去大沙漠,给荒骨人当饭吃,我好害怕,就告诉他,说泰尔斯,泰尔斯你有天拿回了好多好多铜子……我以为他们这样就不会把我……奎德就把我赶回来,说他晚上会过来……”
科莉亚的脸也红了起来,她抹着药草的手猛地一颤,几滴鲜血又从泰尔斯的背上滴下地面。泰尔斯默默地呻吟一声,那种燃烧着的疼痛感才消减下去,这下又被科莉亚的动作刺激起来了。
莱恩愤怒地盯着尼德,让后者的头更低了,凯利特则惊讶地看看尼德,又看看泰尔斯,只有辛提默默地一言不发,继续把水端过来。
“没事的,尼德,科莉亚,”泰尔斯觉得背上的伤似乎好了不少,他轻轻握住尼德的手,“下次,你们谁再讨不到钱,就告诉我,我来想办法。”
尼德哭得更厉害了,带着哭腔的话有点模糊:“泰——泰尔斯,对——对不——对不起——”
“现在没事了,尼德,别怕,我总是有办法的。”泰尔斯笑着接过辛提手上的破碗,喝了一口水。
他转过头,轻轻吸进一口气,相比起穿越无数世界的无数前辈们,他的运气无疑糟糕得多。
但是,即使如此。
他看了看周围的五个孩子,特别是伤寒初愈的科莉亚,她晶莹的眼里还残留着惊恐。
明天要想办法多讨些钱,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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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星城的落日神殿中,结束了落日时分的祝祷,一名正在收拾神坛的实习生祭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惊讶地看着石制神坛下,一盏装着永世油的祭灯。
这盏从她开始照顾神坛,就再也没有点过,没有用过,也就谈不上亮过的不起眼祭灯里,突然燃起了明黄色的火焰。
火焰又突然变红,变赤,就像血的颜色,越发旺盛。
一名年长的祭祀注意到了实习生的失态,她不满地呵斥了一声,实习生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回神坛上。但直到祭祀自己也看到那盏不同寻常的祭灯,年长的她才惊叫起来。
“妮娅,快,快通知主祭大人!”
年长的祭祀的惊讶无法掩饰,她颤抖着扑到祭灯前,举起右手掌,左手掌上翻,准备祈祷式。
这是怎么了?实习生妮娅第一次看到尊敬的祭祀大人如此失态,以至于她自己也受到了影响。
是我犯错了吗?但我没有碰那盏灯啊。
“可是,可是,该告诉主祭大人什么呢?有人偷偷点亮了,点亮了神坛旁的一盏灯?”妮娅慌张地问。
“不。”
年长的祭祀死死地盯着那盏灯,手上的祈祷式不停变换。
“这盏灯,哪怕穷尽整个埃罗尔世界的两片大陆,无数岛屿,也只有一个人能点亮。”
“那个人,将决定王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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