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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们来说,出了关的地界都属于南方。
李览道,“是的。”
男人接着问,“家里做什么的?”
这个问题让李览有点犯难,回答做生意的,好像有点敷衍人,要是具体的,他也回答不上来,盖因他老子的做的产业太多太杂,说不上哪个是主业。
因此便道,“主要是做废品行业的。”
男人又瞅了瞅车牌,抬起头问,“这车牌好熟悉?好像是何大眼珠子的车子?”
“你说的是何安稳?”李览记得他堂舅是有一个‘大眼珠子’的外号。
男人道,“是他,能开上他车子,你们什么关系啊?”
李览道,“他是我堂舅。”
“堂舅?”男人挠头,自己嘀咕了一番,然后接着问,“你娘叫啥啊?”
高思琪赶忙打断道,“爸,你这是调查户口还是怎么的?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男人不再纠缠这些,只是问,“你们哪里认识的?”
“他在我们酒店吃饭,刚好认识,看到我拦不到出租车,就热心送我一下,你都想到哪里去了。”高思琪急忙抢过话。
男人道,“那真是热心的很。方连同跟你家什么关系啊?”
李览想了一想,倒是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那是我姑爹,方全和方力是我表叔。”
“哦,我就说呢。”男人恍然大悟,“何安稳是老大,只有俩兄弟,你老娘是不是叫何芳?”
李览想不到对方这么曲折迂回,还是把他家底给套出来了,就很干脆的点了点头。
高思琪好奇的问,“爸,你都认识啊?”
男人高兴地道,“说起来,还是高中同学呢。咱们县里走出去的本来就不多,恰恰他老娘就是最厉害的一个,县一中的新盖的三栋楼就是她捐的,其中一栋楼还是我包的工呢。”
高思琪向李览投去一瞥。
她老娘拎着一个医院的装CT的塑料袋从屋里出来,她迎上去,给接过来自己拿着。
她老子问,“这是去干嘛?”
高思琪道,“医生说需要定期复查的。”
她老子道,“那等着,我陪你们一起去。”
在高思琪诧异的眼神中,她老子回屋刮了胡子,换了一身新衣服,套上了擦的蹭亮的皮鞋。
“傻愣着干嘛,上车走啊。”他催促闺女。
“哦。”高思琪正要坐副驾驶位,发现她老子已经抢先上了,只能和老娘一起坐后排,向李览投去抱歉的神色。
李览在狭窄的院子里掉转车头,费了一番功夫之后,才把车开出了院子。
高思琪老子坐在副驾驶位上,身子不肯老实,拉下车窗玻璃,笑道,“12缸的,想当年我就差点买一辆了,可惜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李览笑了,论围棋,他是专业的。
棋差一招,未必就输。
他没法在这种专业的问题上和业余人士一争长短,笑问,“高叔叔以前是做工程的?”
“说也不远,几年前我不说多,手里百十万是有的,咱们县里的不少楼是我盖的。”高思琪的老子叫高嘉豪,原本只是个林场工人,市场经济的风吹到他们这种边陲小城有点晚,不过好在他赶上了,从小包工头做起,在乡下给人搭房子,积累起来了第一桶金,后来越发做大,开始承包商业工程。
只是站在高处还没飘几天,就戛然落地,摔的很痛很惨。
李览道,“时也命也,运气还是说不准的。”
高嘉豪道,“你这话我喜欢听,有时候人的本事是一方面,主要还是要看运气的,就是这几年运气太背,真是干啥都不济。想当年啊,我还是风光的,哪里是像现在,人要没钱不如鬼,汤要无盐不如水。。”
高思琪不好当面拆她老子的台,干脆转过头问李览,“你认识医院的路吧?”
李览道,“放心吧,我认识的。”
县城本来就不大,开车十分钟能全部兜完,所以很多路段根本不需要刻意记,只要分得清东南西北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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