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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把米娜送给她的那张拍立得折成一团,塞进了自己的平安福袋里。
鼓鼓囊囊的,被大红色的绸布包着,上面喜气洋洋的绣着红色的平安,挂在背包上,一跳一跳的,是她身上唯一的亮色。
由米娜作为突破口,黄村舌形虫的感染源终于查得清清楚楚。
导致黄村牲畜全军覆没并且死了一个成年男人的舌形虫病,源自于他们喂养祭品用的墨西哥鼠尾草。
墨西哥鼠尾草,又被当地人称之为先知草,对神经系统的影响非常巨大,有致|幻|效果,能让人平静。
而喂给米娜吃的被村民们奉为神草的致|幻|剂,根茎上藏着舌形虫的虫卵。
一场村民们用来祈求灾难快点过去的祭祀。
一个用十头羊换回来的祭品,为了让她成为适合做祭品的体质,每日固定给她喂下他们心目中的神草。
日复一日的虫卵摄入,年轻健康的身体成为了原宿主,传染给了每到夜晚就出现的陌生男人,而原宿主在村里排出了带着虫卵的粪便,从狗开始,感染的狗滴下来的口水沾染了饲料,感染了其他牲口,感染了村民,蔓延到了整个村落,祭品最终变成了传染源。
他们祈求快点过去的灾难,最终用这样的方式,笼罩住了整个黄村。
甚至因为米娜每日出门采买日常用品接触了人群,扩大了传播范围,整个血湖周围都被舌形虫悄无声息的侵占。
除了简南的现场小组,传染病专家也入驻了黄村。
简南承担了黄村所有牲畜的救治与杀灭的工作,米娜截肢了左脚,黄村除了青壮年,大部分的中老年人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败血症、腹膜炎、失明等症状,很多人没熬过去,熬过去的也大多都和米娜一样,需要切除身体的一部分来换取性命。
整个黄村因为病毒蔓延被清空,所有的人都被隔离,无法医治和带有传染病的牲畜被灭杀,两天之后,原来死气沉沉的地方,变成了一块凌乱的空地。
黄昏时分,年迈的村长在后山墓地最高处唱响了祈福的歌谣。
他们实际上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这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场无法预估的损失惨重的灾难。
黄村作为距离血湖最近的封闭原始村落,因为舌形虫病变成了第一个从血湖全村撤离的村庄。
埃文在周报上对简南小组大夸特夸,他觉得简南这种不和原始部落正面冲突的迂回进村方式可以复制,再封闭再无知的人,也会有充沛的求生欲。
当他们看到自己身上以为是神灵降灾导致的疾病也出现在了照片上,焦虑和恐惧最终可以帮助他们打开封闭村落的大门。
埃文甚至还把这封周报抄送给了谢教授和戈麦斯,盛赞了简南拥有与他专业知识完全相匹配的办事能力。
普鲁斯鳄摇头晃脑的读完了一整封周报,把末尾夸奖简南团队的话重复读了五遍。
“我的妈妈呀。”普鲁斯鳄感叹,“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收到过的最正面的评价了,我要打印出来裱出来放在我的履历表里。”
“有什么用。”塞恩习惯性泼冷水,“血湖附近有十几个村落,我们只是撤走了其中一个。”
“撤走了村落我们还得把血湖的每一寸土地都挖出来检查一遍制定整治方案。”
“能不能治理,要怎么治理,还得和当地政府不停的谈判找到折衷方法。”
“就算治理好了,这地方一点点的进步了,也阻止不了全球的恶化。”
“没有意义……”
摇头晃脑,用机器女声三百六十五度全方位泼了一大桶冷水。
普鲁斯鳄却在塞恩说完的三秒后,很迟疑的问了一句:“你不回家了?”
以前他泼完冷水之后的固定流程肯定是我不干了我要回家。
突然少了,觉得怪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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