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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芳在他三岁的时候当了gua妇,儿子成了心头肉,但从小没有娇生惯养,而是家教甚严,不仅尽到母亲的职责,连同父亲的角色也一同扮演了。
张大壮自小就怕娘亲,虽然现在长大了,不会再挨打,但他更怕娘亲伤心掉泪。
小时候,家里受了欺负,娘亲是关上门哭,他那阵小,不太懂事,就跟着一起哭。
长大了,他不哭了,但娘亲还是哭,现在不是为外人欺负哭,而是为儿子。
张大壮一辈子最害怕女人眼泪,所以新婚夜里,他和新娘子同床,风晴雪先是发羊癫疯,之后又哭。
这一哭,直接让他没了欲望,心疼起媳妇来。
今天惹了事,他不敢回家去,脑中一想起家里2个女人同时哭,这心根本受不了。
在山里转悠了一天,天黑后,他摸到一块番薯地,挖了两根番薯吃。
吃完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惊吓一天累了,倒在田里睡着了。
半夜时,他被一阵春雷惊醒,这会儿没了睡意,准备先回家看看。
他来到自家院子外,远远看看娘亲坐在院门口,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黑暗中,他躲在一棵大树后边流眼泪,心道娘亲应该是在等自己。
天空春雷阵阵响,脚步几次往前,都被内心的愧疚止住,他还没想好,该如果和娘亲说。
心中也担心,娘亲年纪大了,要是听了这事,会不会气出病来。
突然,菊花村上空飘起一声长啸,啸声浑厚有力,久久回响。
张大壮整个人愣住了,这道啸声像是给了他勇气一般,抬腿便往家中走去。
陈玉芳看到儿子出现在面前,丝毫没有慌乱。
她太了解儿子了,知道今晚必定回家,所以端个小墩子坐在外边等。
“娘。。。。。”张大壮低下头,站在旁边。
“回来了?”陈玉芳冷声问,“听说你把王成才的手砸了,你大伯今天赶回来,说是你俩打架,有没有这事?”
“没有!”张大壮一听娘亲这话,立马咬牙切齿道,“张德旺这杂种,早晚劳资要打断他另一条腿。”
陈玉芳对儿子这态度不奇怪,虽然张德旺是她亡夫的亲哥,但说好听点叫哥哥,说难听,还不如一个外人。
她自从成为gua妇以来,受欺负最多是,就是来自张德旺。
“大壮啊,娘老了!”陈玉芳叹了一声气,说,“以前你闯祸,娘帮你善后,但你现在长大了,不能再闯祸了,娘也老了,管不了你一辈子。。。。。。”
张大壮一看娘亲哭了,赶紧跪在地上。
“娘,我错了,我没起心去锤成才弟弟的手,就是当时累了,眼花了。。。。。。”
“起来!”陈玉芳用手袖抹了眼泪,冷声说,“别动不动就下跪,刚说你长大了,要懂事。”
张大壮从地上爬起来,问:“娘,今儿老王家没来找麻烦吧?”
陈玉芳瞪了儿子一眼,说:“这回咱家走运了,遇上一个好人,中午的时候柳星辰来了,这娃没和老王家说你,把责任全揽自己身上了,成才的手,他说能治,回头钱也不让咱家出,算成工伤,等着镇里款子下来,再赔给王老家。”
张大壮睁着两只大眼睛听傻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事就这么解决了!
原本他还在想,实在不行,把村东头最肥那块地让给老王家,他再去开荒,重新搞一块水田,哪想。。。。。。
“娃呀,这人情算是欠下了。”陈玉芳叹气,“回头柳星辰要做了啥对不起你的事,你可得想想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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