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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若兰笑了笑,伸手在怀里一摸,掏出一块一拃长短的令牌来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的瞳孔顿时就紧缩了起来,死死的盯着那若兰手里的那块令牌。
“这……这就是……太一令?!”
“如假包换。”
那若兰扯了扯嘴角,“你那哥哥在中州苦忍三十多年,在收藏界混出了一点儿名头,难道你以为我是缺钱?嘿嘿,要不是为了寻找太一令的下落,我才不去碰那些死人堆里挖出来的破瓶子烂夜壶呢。”
我惊的嘴巴都合不上了,仔细的看着那若兰手里的太一令,心下暗暗吃惊。
这块令牌看起来灰不拉唧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说木头不像木头,说金属不像金属,好像一丁点儿光线都不会反射,那种颜色就像是……
对,没错!
就像是我好几次看见的那股灰蒙蒙的神秘气息一样,似乎是蕴含着一股漫无边际的虚空之力,让我一眼看上去,心底就隐隐升起了一股……
绝望的情绪。
可能我的这种表述很奇怪,这只是一块令牌而已,怎么会让人感觉到绝望呢?
可这就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感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眼看到太一令,突然就萌生了一种奇怪的无力感,甚至有点儿心如死灰,好像身体四周的任何外界环境都被自动从我的视线里屏蔽掉了。
也包括任诗雨在内。
在那一刻,我只想躺在地上,放任自己的身体慢慢枯萎,随着眼前的那一片毫无生机的灰暗……
死了算了。
我的眼神慢慢开始涣散,似乎有一股神秘而巨大的力量,正把我的三魂七魄从身体里往外撕扯一样。
我感觉不到疼痛,也感觉不到恐惧,只是木然的任由那股力量拉拽着我的魂魄,像一只手慢慢的脱离了手套一样,渐渐的离开我的身体。
就在这个时候,那若兰手腕一翻,我眼前一花,令牌翻转了过来。
“唰!”
一道耀眼的金光猛然冲破了我视线所及的灰暗气息,我只感觉眼前一亮,就像是太阳升起在漫天雾霾的天空中一样,一切阴郁的情绪瞬间就消散不见了。
一股万物生长的勃勃生机随着我奔流的血液充斥了我的四肢百骸,我不由自主的兴奋了起来,用力伸展了一下四肢,浑身的骨头发出了一阵爆豆似的脆响。
视线里的所有东西突然变的清晰了起来,就连色彩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绚丽。
身边的任诗雨唇红齿白,脸蛋儿红润,黑发似漆,眼波流转,说不出的明艳动人。
那若兰和德福那两张平时看起来面目可憎的老脸竟然也变的可爱了起来,就连桌子上放着的那个半新不旧的糖果盒子……
嘿,怎么就这么漂亮呢,就连摔掉了的那块漆都显的破损的很有艺术感,哪怕是毕加索复活都画不出这么优雅的破洞。
而且我的情绪还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变化,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奔涌,身体里充斥着一股似乎永远都用不完的力气。
要不是我脑子里死死的警告自己要冷静,我真想一把薅过那若兰和德福和他俩打一架。
而且是单挑都不过瘾,非得俩人一起群殴我才痛快的那种犯贱的冲动。
那若兰紧盯着我脸上的表情变化,他微微一笑,把牌子收回到怀里。
就像是汹涌的海浪一瞬间退了潮一样,我身体里那股灼热的躁动突然就……
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大起大落的情绪,那若兰却脸皮微微一抖,直勾勾的盯住了我身边的……
任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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