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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芳将子衿的药箱拿过来,子衿替魂归号脉之后,忧心忡忡的问,“他怎么也会中水梦云萝的毒?”
听到“水梦云萝”四个字,崇睿的眼神一闪,当初何絮儿也是中的这个毒,看来,他要重新审视崇景这个人了。
若是他知晓崇睿与何絮儿之间的关系,却隐忍不发,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到底有什么阴谋?
何絮儿当初中毒,好在子衿手里有西域魔花,可如今,要去哪里寻西域魔花?
子衿不敢耽搁,先用银针封住魂归周身穴道,而后对崇睿说,“去寻师傅,看师傅那里有没有西域魔花!”
作为医者,对这些绝世名药,总是会有如痴如狂的收藏欲望,皇帝得到这般珍贵的药材,也未必在意,可是阮成恩不同,若是得见西域魔花,他定然会想着法儿的收藏起来。
崇睿也知道情况紧急,对藏在暗处的魅影说,“去,寻阮太医,问他有没有收藏魔花。或者知道哪里能得到魔花?”
魅影领命而去。
阮成恩府邸。
睡到夜半时,阮夫人忽然听见外间传来一声尖锐的鸣笛,她睁开犀利的眼睛,随手便封了阮成恩的穴道。
而后披衣起床。
去到外间后,她见崇景负手而立站在月下,似乎正在欣赏院子里的开得正艳的海棠。
可她知道,海棠再娇艳,崇景也无心欣赏,她屈膝跪在地上,恭敬的说,“奴婢见过主人!
“让你陪在阮成恩身边这么多年,真是委屈你了,去,逼问出西域魔花的下落,今晚,便了结了他!”崇景说完,便转身离去。
阮夫人披散着一头青丝,眸色凉凉的站在回廊下,凄美的月色映着她那张脸,带着森然的杀气,可那杀气里,却明明白白写着不舍。
“奴七,杀了阮成恩,否则死的便是你!”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黑衣人出现,提醒她,背叛崇景的下场是如何凄惨。
被叫奴七的女子眼里闪过一丝恐惧,背叛主人的人,大多没有好下场,她不敢,也不能背叛。
奴七深吸一口气,凉声说,“你放心,我会处理得干干净净!”
奴七回到房间之后,先是坐下来静静的看了阮成恩许久,她跟在他身边五年,对这个男人,这个总是处处关心她的男人,她心里是真的动了情的。
动情,对一个杀手而言,是致命的伤。
奴七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对着镜子里的子衿顾影自怜,“想活下去,便要狠心,你若是不狠,总有人比你狠。”
说着,她面无表情的将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才走过去解开阮成恩的穴道,她努力隐藏眼里冰冷的杀气,语态温柔的说,“相公,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西域魔花了。”
阮成恩起床气大,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哎呀,我说娘子,大半夜的,你与我说什么魔花,快睡觉!”
“我都未曾得见魔花的样子,你与我说说,西域魔花到底什么样子,可好?”若是依照平素阮成恩的性子,他自然会将自己藏珍贵药材的地方告诉妻子,让她自己去瞧个清楚。
可今日,阮成恩却像有意识一般的坐起身来,眸色凉凉的看着奴七,“你为何大半夜要看西域魔花?”
奴七眼里闪过一抹惊慌,虽然短暂,却被阮成恩捕捉到了。
“你说,你要魔花作甚?”他素来知道,子衿身患寒疾,指不定哪天就要魔花救命,所以他一直仔细的将魔花珍藏起来,可在这样敏感的时候,妻子却夜半十分前来与他要魔花,这让他如何不起疑?
奴七尴尬的笑,“就是想看看,你给我看看吧?”
“柳氏……不,你不是我妻子!”许是夜里,奴七忘记了伪装,将自己少女的玲珑身段显露出来,让阮成恩彻底起了疑心。
奴七原本想留阮成恩一命,可如今他已然拆穿自己身份,她自然不能留他,她勾唇冷笑,便从腰间拔了匕首出来,凉声说,“你与我夜夜缠绵这么些年,到今日才发现我不对?”
奴七的话,让一向恪守礼节的阮成恩老脸一热,柳氏未曾生产,身段较之少女,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又加上意乱情迷躺在榻上,他倒是真没看出异状。
“我妻子呢?”若这女子不是他的妻子,那他的妻子呢?阮成恩厉声问。
没想到,阮成恩最先关心的,却是他的妻子在何处,他甚至都不问一下,她是谁,为何要潜伏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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