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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芷默现在是个闲人,明笙去机场的那天,她主动请缨去送她,一大清早就开车到了她楼下。她的车技让每个坐在她副驾驶座上的人都胆战心惊,只有明笙一派泰然自若,一边看着风景一边跟她稀松平常地聊天:“我从b市回来的时候,你们应该已经不在s市了吧?”
“嗯。”
“在那里待几天?”
“没有定。大概是一个多星期吧,如果遇到什么事的话可能会久一点。”本来就是一场放松的旅行,没有必要给自己下什么限定,随性往来。
明笙这个大忙人居然有点羡慕她的自由支配,两个人到了机场,她才问:“没有东西要我转交么?”
谢芷默笑了笑,从包里取出一个白色的信封:“帮我带给他吧,记得替我说声生日快乐。”
明笙捏着薄薄的信封在阳光底下照了照:“什么东西呀,都什么年代了还流行写信?”
“不是信。”她按下明笙的手,嗔怪地说,“别照了,带去就是了。你再不去安检要赶不上了吧?”
明笙捏着两指把信封投进包里,比她高小半个头的纤柔身体贴上来拥抱了她一下:“honey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点。”
送别了明笙没几天,谢芷默和聂子臣也离开了s市,直飞拉萨。通高速公路之后,机场离拉萨市只有半小时,这座藏传佛教的圣地在近些年愈发向游人开放,没了多年前抵达时的艰辛,许多事都和当年不一样了。
谢芷默习惯了体验和一群人交互的感觉,坚持包车前往市区,在路上也爱和当地的汉人聊天,久在樊笼里的心难得放纵。聂子臣不怎么爱热闹,但在这个他熟悉的地方,好似回到了从前,也并不抗拒。
下榻的酒店在一片湖心,清澈的湖水环绕四周,仿佛置身于一块碧玉之中。房间壁上挂着祥云图案,让现代化的装潢都有了一丝香火气息。
在这种地方,最本能的欲念没被洗涤干净,反而更加纯粹又赤裸。
这一夜几乎没有成眠,谢芷默觉得自己几乎要起高原反应。幸好第二天醒来,呼吸依旧平畅,除了有些犯恶心以外,倒没有别的不适。
倒是聂子臣有些紧张她。飞机直飞海拔四五千的地方本来就有起高反的危险,谢芷默算是体质好的了,以前来的时候也没有过反应,这一次突然有了异样,虽然只是轻微但还是引起了重视。
以至于这一天她想出游的时候都被拦下来:“要不要休息一两天?”
反正只要在一块儿,做什么都不重要。
但她并没有拿它当一回事,坚持出来了就要出去逛。
住的地方就在老城区的中心主干道上,离大昭寺不过是几分钟的步行路程。她对宗教遗迹都有别样的迷恋,在门前青石砖板上信徒朝拜留下的痕迹边站了许久。
许多回忆都涌上来。
譬如那天在教堂,他虔诚地许诺。可是她却觉得彷徨,唱诗班的曲子就像高原上毒辣的阳光和稀薄的氧气,压得人喘不过气。
譬如那年她在羊卓雍措湖边浸湿手套只为找寻借口亲近,他看着她说:“没听到藏民说的吗,在圣湖边说谎,会被仙女惩罚。”言语时双眸耀眼如星,几乎照亮她心底笨拙的遮掩。
……
其实高原上毒辣的阳光和稀薄的氧气,只会让人觉得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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