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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大双吐了吐舌头。偷偷看了曹冲一眼。曹冲捏了捏鼻子,也没有多说什么。米小双舀出一杯酒,从车帘里伸出手去:“子翼先生,小双代姐姐陪个不是,请先生不要见气。”
蒋干接过酒杯,尴尬的笑了一声:“是蒋干失礼在先,怪不得大双姑娘。”
“好了,好了,你们都不对,回吧,我可困了。”曹冲打了个哈欠,催促道:“明天还有事呢。”
车夫一声吆喝,马车晃了一下,咯咯吱吱的起动了。
坐在外面的蒋干却闷了半天,忽然问道:“公子,你说那个张永年以前是那样,怎么见到公子却这样了?”想来他是考虑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张松为什么会反差这么大,就连他这个钻研鬼谷子颇深的人都看不懂。
曹冲半倚在米大双地腿上,由着米大双给他捏着眉梢,停了半天忽然问了一句:“你见过刺猬吗?”
“刺猬?见过,我们家旁边的庐山上多的事,长着一身硬刺的小东西。”
“刺猬这种东西就是这样,一见到有危险就会将浑身地刺竖起来,谁靠他近谁倒霉,但你如果消除了他的敌意,其实也是蛮可爱的。”曹冲被米大双的小手捏得舒服的哼了一声,继续说道:“张松才高,但别人总是笑话他,他自然也会象刺猬一样竖起刺,逮谁刺谁。”
蒋干恍然大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曹冲向曹操推荐了张松,曹操听曹冲详细的说了昨天见他的过程,也觉得自己有些孟浪,他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身边地人太杂,关系不太好处理,万一哪个得罪了他反而不好,就让他在丞相府挂个参军事的名,跟着你做事,你身边人少,不会搞得太复杂,如何?”
曹冲想了想,也觉得这样比较妥当,便应了下来。很快丞相掾主簿桓阶就下达了文书,辟张松为丞相掾史,参丞相军事,随从曹冲做事。张松接到任命书时,看了又看,虽然他知道曹冲肯定会推荐他,没想到这么快,才半天功夫就把事情办妥了。想想昨天下午自己还垂头丧气的准备打道回府呢,没想到现在自己已经如愿以偿了。
张肃见事情已经办完,自己做了太守,弟弟如愿入了丞相府,心满意足的在乌林住了一天后就起程回去交差。这次曹操封刘璋为振威将军,刘瑁为平寇将军,又赏了不少东西,回去刘璋一定很高兴。
张松送他到长亭,两兄弟执手相看,依依惜别。张肃关照道:“永年,如今仓舒公子看中了你,你就好好在他身边做事。仓舒公子是有名的仁厚之人。文韬武略皆是有口皆碑的,又是丞相看中的人,当然不会差。只是兄长我要提醒你,他千好万好,唯一的不好就是他不是嫡长子。你做事归做事,可有些事还得分清楚,不可牵扯到其中去。”
张松笑了:“多谢兄长提醒,我自当谨慎从事。我在公子身边。家中老父老母,就有劳兄长了。”
“唉,你这说什么话,那也是我地父母,我照顾他们正是理所当然地。”张肃佯怒的看着张松。又叹了口气道:“永年,以前是兄长无能,虽然把你带进了官场,却没能照顾好你。兄长一直心中有愧啊。这下好了,你从此可以飞黄腾达,我这心里,总算好受些了。”
“兄长,”张松心中一酸,这时才念起平时兄长地百般好处,只是自己当时忿忿不平,看谁都不顺眼。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莫及。他紧紧的握了握张肃的手,含着泪笑道:“做兄弟的以前诸多不是,还请兄长不要挂在心上,嫂嫂处也请兄长多多担待。此去路远,兄长还是上路吧。”
两人感慨半天,挥手作别。张松站在岸边,看着张松登船远去。不停的挥手作别。一时到帆影消失在茫茫地天水之间,这才回营。接下来的几天张松一直跟着曹冲身边。看看黄忠他们几个对阵切磋,跟着曹冲参加军事会议,再不然就是几个人在乌林峰上摆上一张小几,凭岸临风,看着对岸的江东水寨论说将来可能的战事。
张松这时才知道水寨前看似平静的水面下,埋着无数的大石和木桩,真要有人想一头撞上来的话,离大寨百步就会船破人亡,没有人带着想要自己把船开到大寨里来,简直跟找死没什么两样。他不禁为自己当初的想法感到惭愧,曹丞相地手下人才济济,果然不是盖的,象荀攸、贾诩、桓阶、刘巴等人哪个不比他强,公子手下的人虽然不多,却也没有庸才,周不疑、蒋干都不比自己差。
他的心态转了过来,慢慢的脸好象也长得顺眼了些,曹冲身边地人看得习惯了也无所谓,而其它营中有些不长眼的人看到张松时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结果被曹冲带着几大高手打上门去,拉出来在众人面前一顿胖揍。这种事情搞了两次,整个军中都知道了这个仓舒公子护短不是假的,是真地,他手下的人不能惹。不光是不能惹,说都不能说。
为了这事曹操特地把曹冲找过去当着众将的面训斥了一顿,不过曹冲还是不改,那些将军也知道曹丞相这是给大家卖面子,不一定是真的训斥曹冲。何况曹冲人缘极好,将军们也不想自找麻烦,只能约束手下的人自己小心。这么一搞,不少人就动了心思,想方设法的要调到曹冲手下来。
张松为此感激涕零,死心塌地的保定了曹冲。
这一日正在乌林峰上小坐,周不疑用树枝在地上划出了夏口、樊口和乌林的地形大势,然后用树枝点着夏口说道:“夏口地文仲玉与关云长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估计对峙之势还得拖延下去。夏水夏涨冬竭,前一段时间雨水较多,尚能支撑,如今只怕大船已经无法通行。文仲业在上流,要么弃舟登岸,要么后退到汉水流域。而如果弃舟登岸的话,北军的战力虽强,张机先生亲训的医匠也算高明,但毕竟不比荆州本地人习惯,再加上关羽军扼守住了有利地形,此消彼长,一时之间谁也占不了上风。其他诸路支军,因为担心后路的问题,一时也不可能深入。因此关键还在这里……”他用力点了点乌林,“此地一日不决,战事一日不定。”
“元直说得高明。”张松点头道,他轻咳了一声,从米大双手中接过热酒润了润干裂的嘴唇和快冒烟的嗓子,然后接着说道:“此地战势,目前看来也是个相持的态势,我军总兵力强,但水军弱,荆州水军能战地都在江夏刘琦手中,如今由刘备和关羽掌控。襄阳水军和江陵地水军战力太差,人数虽然多,打起来未必能占上风。北军虽强,不习水战,经过这些日子的训练虽然有了很大提高,但也只是和襄阳水军相近,与江东地精锐水军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不过我军也有我军的优势,目前虽然不占上风,但自从丞相大人在军中下了悬赏,再加上奋威将军第一仗就阵斩了黄盖,我军士气极旺,诸军求战心切,这些天士卒们训练极为用功,假以时日,超过荆州水军不是难事,更何况刘仲玉设计的那个拍杆威力惊人,只等士卒们练习纯熟。所以我们拖得,他们拖不得,拖一天我们的胜算就大一分,等到明年春水一涨,夏水复流,只怕这些挡车的螳螂再也无法挡住丞相大人一统天下的步伐。”
米大双在一旁听了,眉头悄悄的皱了起来,她借着端酒给曹冲的机会,笑着问道:“公子,如果抓住了刘……玄德,你准备如何处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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