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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军官认为,咱们的争执暂且搁置,不管怎么说,先妥善处理了新兵营的永乐人。
然而也有人认为,处理永乐人的事情不着急,如何弹压桐河民间的力量,才是咱们最该考虑的——毕竟这里是桐河县。
必须指出的是,虽然是在桐河县,军方也没将本地人太放在眼里,毕竟他们手上掌握的军队超过了六万,如果愿意的话,甚至可以屠光桐河人。
然而,该怎么对桐河黎庶下手呢,先下手为强?还是抓一些代表性的人物进军营?
同时,对桐河下手的时候,军营里的永乐人,该怎么适度看管呢?
不得不说,桐河的军营人数虽然多,他们遇到的麻烦,也比其他人大——永乐新兵和桐河地方势力这两块,都不是好处理的。
当然,若是东大营的主官还活着,并且在这里做主官,没准有胆子再下屠杀令,然而,奇葩之所以是奇葩,就是因为基本上没人会那么做,才显得当事人的行为出格。
军营里没人敢提出处决二字,虽然肯定会有人这么想。
东大营的主官已经死了,还传出了跟揶教妖人勾结的消息,甚至王府都传出风声,郑王气坏了,打算追究那家伙的责任——人都死了,还要被追究责任,那肯定就是针对家属了。
这个时候,谁还敢提那些政治不正确的建议?
目前新兵营主流的意见,就是将永乐新兵派出去,让他们强行将桐河地方的代表人物请进军营,在控制桐河地方势力的同时,离间永乐和桐河人的关系。
至于说永乐新兵可能不听,或者阳奉阴违,那也简单,派人在他们身后监督就是了——真当军中的执法队是吃干饭的?
所以这些来报信的桐河好汉,也是心急如焚,“逆贼执意想在我们和永乐之间制造矛盾,我们请诸位大人明察。”
桐河人听说县里的子弟在邻县被屠杀,直接就不配合郑王的军队了,还有人开始对落单的军士下手,现在所忌讳的,不过就是那六万的军队,而县里却没有桐河人的士兵。
这个时候,他们当然不想得罪永乐人,更不想得罪控制了永乐的雷谷。
李永生的眉头皱一皱,“他们若真的想制造两者的矛盾,手段太多了,甚至可以栽赃……你还是说一说,为什么到现在为止,永乐兵还没有出来抓人吧。”
听到“可以栽赃”四个字,几个桐河汉子齐齐看了过来,有人钦佩地发话,“李大人果然神目如炬,这两天连续有永乐兵在集镇上伤人的消息,所幸的是,我们给乡亲讲清楚了道理。”
“还真是栽赃了?”祭强听得就是一声苦笑,有些感叹,又有点无奈,“唉,都是中土人,没必要这么狠吧?”
这种不择手段的盘外招,国战中经常见到,内战中使用,未免令他感到齿冷。
李永生不耐烦地一皱眉头,“重点……请讲重点,我问的是为什么!”
为什么?原因也很简单,军营里有人不赞成,甚至是强烈反对这么做——如此行事,短期内是可能引发桐河和永乐的矛盾,但是会激发桐河人更强烈的反抗心理。
至于说永乐兵的感觉——被执法队监督着去抓人,这种耻辱谁受得了?
军队里最强调的就是信任和团结,你若是不相信自己的士兵,士兵也会在关键时刻,毫不犹豫地抛弃你。
现在双方的观点,对立得非常厉害,也就是桐河人说的“差点要打起来了”。
甚至一方会指责另一方,说他们“想要讨好雷谷”。
而另一方更绝,公然表示“我们就想配合雷谷,那又如何”?
李永生听完大致情况之后,问桐河来人,“那你们有什么样的建议?”
桐河人很干脆地回答,“我们已经召集到了两万人,再过三天的话,还能召集到三到五万人。”
“两万人?”李永生讶异地一扬眉毛,“桐河竟然随意就能聚起这么多丁壮?”
“不全是丁壮,”来人讪讪地一笑,“还有些老兵和少年……嗯,女子也有一些。”
“哦,”李永生点点头,心说这才合理嘛,“我还以为你们被抓走的丁壮不多……你们觉得,我们打哪里好一点。”
“先打几个小镇,驻兵不过百余人,合适历练队伍,”桐河人回答得很快,显然来的时候就有算计,“最好是县城周边小镇,也好告诉新兵营,咱们的人到了。”
李永生想一想,皱着眉头发问,“为什么不先打新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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