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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呢?李永生微微一笑,心说搅了他们的局,也就够了。
第二日,有消息传来,说松峰观的人,在半路上被几个乡野村夫教训了,已经打道回府,并且对摩天岭表示,此次切磋取消。
传出这个消息的人,未必存了什么好心,甚至有人说,席都管都受了暗算,身负重伤。
此刻的摩天岭,修者人数几达两千,大家闻言,顿时就嚷嚷了起来——这尼玛不是逗我们玩吗?我们可是大老远赶来观战的。
不过松峰观的主意已定,他们甚至公然表示,摩天岭有争夺第七庙的实力。
第二天下午,邵真人终于从其他人口中得知,某个曾经在摩天岭讲道的家伙来了,此刻就在镇子上。
于是他兴冲冲地带着弟子赶过来,不成想得知,对方刚走了两个时辰。
邵真人倒是想追来着,因为他猜测,冒充乡野村夫的人,很可能就是李永生这帮人——别人既没有这个实力,也没有出手的理由。
但是此刻的摩天岭,也是乱糟糟的,上千名修者聚集在一起,而且群情激愤,他实在不能撇下这里,去追赶李永生。
所以他只能长叹一声,“唉,欠这个家伙的……真是越来越多了。”
李永生六人用了三天时间,悄然地来到了般阳县地界,又用了两天的时间,搞到了几个通用的身份。
这里已经非常接近襄王的大本营,盘查十分严格,只有朝廷的路引不行,还得有襄王府的身份证明和通牒,否则就是来路不明。
十七世的方采臣,就在般阳城外十余里的余家庄。
六人趁着夜色,悄悄潜入余家庄。
李永生和赵欣欣带着方真人,来到一处平凡的小院,坐在房顶上,看着院子里的喧闹。
这一世的方采臣叫袁良,自幼父母双亡,跟兄长逃荒至此,被这里一户人家看中,做了上门女婿,也算是落地生根。
“娶”了他的余氏,是家中独女,相貌普通还有一条腿微瘸,不过性格却是不错。
两人在一起,也算相敬如宾,现在诞下了三儿两女,长女已经出嫁了。
这一夜,月光如水,袁良带着两个儿子,从地里劳作回来,余氏已经为他们做好了晚饭,幼子幼女承欢膝下,非常祥和的景象。
饭毕,余氏收拾了碗筷,点起一锅水烟,一边吧嗒着,一边发话,“他爹,小幺该进学堂了,里正又来催了,老大老二,该有一个当兵了。”
“不是不满十五吗?”袁良嘟囔一句,“里正又是惦记上咱家啥了?”
“老大满十四了,”余氏叹口气,“不过里正说了,要是咱家出个兵,幺儿的学费可以减半。”
袁良沉默片刻,接过余氏的水烟,狠狠地抽了一口,长出一口气,闷声发话,“老二去当兵吧,老大没眼色,一旦遇了事,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可是……老二还小啊,才十二岁,”余氏叹口气,“他走了,地里的活又少个人。”
“虚岁十三了,”袁良勉力笑一笑,“我十三岁的时候,可是已经讨饭到你家门上了。”
余氏沉默片刻,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哽咽着发话,“可我舍不得。”
“唉,”袁良叹一口气,一伸手揽住了她的肩头,“日子总是要过的,我若不是小小年纪出来讨饭,又怎么能碰到娘子你?”
说到这里,他侧过头来,吻一下余氏的面颊,笑着发话,“若是碰不到你,这一生也是无趣,老二没准有老二的机缘,这谁又说得准?”
“要死了,老鬼!”余氏狠狠地捶他一拳,半怒半嗔地发话,“孩子们都在!”
“都在又怎么样?”袁良探手去揽她的腰,嬉皮笑脸地发话,“娘子,趁着这时光,咱们再生个老四吧?”
很普通的农家小院,普通的场景,努力维持生计的一家人,还要应付兵役,但是依旧甜蜜温馨,甚至还有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但是坐在房顶上方真人见状,实在有点受不了,他抬手一拍额头,轻声地发话,“我去,这就是我方家的老祖吗?”
“有何奇怪?”不知何时,九尾狐已经从狐幡上走了出来,化作一个小巧的妇人,怔怔地看着眼前一幕,轻声发话,“已经十七世了……他此刻姓袁,如何还能记得自己姓方?”
话是这么说,她的泪珠,已经滚滚而下。
“唉,显形也能流泪吗?”赵欣欣轻声叹口气,“小青丘,你确定还要唤醒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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