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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最后这一句话,彻底击溃了她,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头微撇枕在他肩膀上捂着眼睛,紧紧跩着他的手不发一言。
那是林泉一接到他从牢打来的电话后写的,牢里只能半月打一次电话,还要看你表现好不好。
一次陈乾打电话回来,陈兰不在家,是她接的电话。陈乾问她,隔壁屋那家人还欺负他们不?让她转告陈兰,自己外面有人,还要打架讲一声。
那时陈乾还没进去,因为建房子土地的问题,两家打了两次架,双方都叫了人,那时陈兰叫的就是陈乾和一帮青年。
她只说没有了,没告诉他半年前隔壁家就搬走了。
当天晚上,她就偷偷去陈兰那里找到地址,写了封信寄出去,也不知道收不收得到。
不过都是几年前的事了,连收没收到她都不确定,也早就记不清写了什么了,没想到他还留着那封信。
开车回去路上,老林开车,林泉一困得就快直接倒下了。
陈兰接通的一个电话立刻又把她吵醒了。
“不晓得,讲我忘记了,那很多人在那里我哪记得。额,我还没回去,回去再帮你看看了嘛,你急什么,这人都出来了。明天先了嘛,乾子说明天办好个电话卡,会打你电话的,现在他睡了。你去呀,恩,讲你不用急得。恩,就这样。”
陈兰黑着脸挂了电话。
“谁呀”林喜坤问
“和乾子以前在一个牢里的小廖,乾子不准我告诉他,让我别理他,我怎么说法。”
林泉一也知道这人,本名叫廖山,以前和陈乾一个监牢里的,不过他三年前就出来了。
出来后他就立刻找到了陈兰,说了些乾子在里面的情况,平时在里面要点什么东西也是他告诉的,就连这次出狱的时间,也是他告诉陈兰,一家人才知道的。
她心里觉得疑惑,按理说两人应该关系不错,小舅舅怎么会连号码都不告诉人家。
陈兰对旁边的林喜坤絮叨说,“估计这人和乾子有些东西要扯”
林喜坤点点头,“不敢说”
“可能是乾子欠他钱,之前他打电话给我说什么要钱,我理都没理他”
“如果是钱米,不可能那么急呀,刚出来就追着要。”
林泉一心想他们说得也不无道理,哪有刚出牢就要债的,这不存心找晦气嘛。
第二天,她一起床,就见到廖山了。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和陈兰说话,与三年前刚出狱时完全不一样。
灰衬衫搭上一双瞪亮的皮鞋,农村人少有的穿法,但刚刚露出的一截白袜子出卖了他。
她瞅了眼桌上的茅台和大礼包,哪有讨债的还拿东西来,便朝他礼貌地笑了笑算是打招呼,扭身进去换衣服。
“嘀嘀,嘀嘀……”她听到楼下喇叭声,估计是有人来洗车了她立马加快了手上换衣服的动作。
平时忙不过来,她也会帮忙洗,但不算娴熟。
听到声音,陈兰立马起身趴到窗户往下看车牌,见是没来洗过的,对她喊,
“先别刷牙了快下去,收他40。”
平时价格都是陈兰说了算,看人而定。老顾客就收25,偶尔来的收30,没来洗过的直接收40。
大年二十九那天,她直接喊上了60,人家照样洗,没办法,谁叫这整条街就她一家洗车的呢。
过了元宵,这年就算真正过了,所以一早上来洗车的人就没断过,忙得她满头大汗,老是忍不住往楼梯口看,就是不见陈兰下来。
直到中午,这才算透了口气,上楼见陈兰在厨房忙活,再看客厅人还没走,估计是要留下来吃饭了。
昨天不是还不待见人家嘛,怎么还留饭了。
往身上抹了抹湿湿的手走过去看他在看电视,瞄了眼坐下,“看《财富课堂》呢?”
他眼睛转到她脸上,笑着露出一口大黄牙,“学习学习”
然后她就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她不太擅长和陌生人聊天,觉得没话找话说忒费劲,索性磕起瓜子来,不时瞄两眼电视。
“要看法制频道么?”廖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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