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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明儿就动身吧!”李嬷嬷忽然开口道。
”这么快。“静逸师太面上有些愣怔,她扫过几张听了此话,面色各异的娇嫩小姑娘。
”出京时,主子就嘱咐我们快去快回,所以不好多耽搁。“王嬷嬷瞧见静逸师太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舍,解释道。
翌日,凝香等人在安清和庵里的众人的依依不舍的目光下离开,安清更是哭成了泪人,凝香也双眼含泪。静逸师太没有出来给她们送行,只隔着门道了句,”你们好自珍重!“凝香几个只得在门外依次的磕了几个头,才不舍的离去。
走到山脚下,就看见两辆马车外加两个护卫正候着,安真和安云跟着王嬷嬷上了前一辆马车,凝香和安怀只得跟着李嬷嬷上了后一辆马车,没想到马车外头不起眼,里头却布置得很舒适,凝香和安怀坐下,到底是小姑娘方才在山上的离愁,这会儿就忘记了。
倒是满眼新奇的打量着马车里头的装饰,两人都是头一回坐马车,感觉新鲜又有趣,小手不由就摸了上去,忽的听到咳嗽声,两人有些紧张的看过去,却见身旁正襟危坐面相严谨古板的王嬷嬷,正阖着双眸小憩,不由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又相视而笑。
当连续坐了六日的马车时,凝香几个再没有刚开始的好奇和有趣,只盼望着赶紧到目的地,全身上下都要颠散架了。
她苦着个脸,脑海里却忆起静逸师太偷偷嘱咐她的话,”若有机会,就想法尽量保全自己,是逃是跑都随你,不必顾忌师父。师父只要把你们送出去,再发生什么就不关师父的事了。“
当时她听到此话,是怦然心动,她之前乖乖同意随她们上京是怕逃走连累师父,得了师父这话,她再无顾忌。不过,果然庵里的事都瞒不过师父,想必自己每晚在后山打坐的事,师父定然早就知道了,若不然她不会让自己想法逃走,因为暏定自己能独自很好的生活,她才唯独对自己说这番话。
这日马车快要走到一处村庄,前头马车忽然停了,却是安真内急,干脆李嬷嬷也带着凝香和安怀走在车外枝叶茂密隐蔽的一处顺便也方便了下,一出来,李嬷嬷即被王嬷嬷被派来的安云叫走了,凝香就顺势观察了一下周边的环境,放眼望去,是一大片青黄不接的庄稼地,庄稼地地势偏低处,一条光秃的泥路尽头,一座房屋错落稀疏的小村庄在落日的余晖下清晰可见,她注意到马车的最前端,一个年岁大一些的护卫,正在脸色有些沉重的与一个拉着老黄牛的庄稼老汉谈着什么。
之后,马车就往这处村庄驶去,凝香从李嬷嬷嘴里知道,她们今晚就在这顾家村歇着了。这么些天处下来,凝香瞧着李嬷嬷虽面色端严,不苟言笑,但却也不是个会顾意为难人的。凝香和安怀也不如之前那么怕她,有时在车里也能说笑两句。
日落后的顾家村,显得几分萧条,只闻得三五下的狗叫声,
这是个贫穷破败的村落,土坯的外墙,低矮的房屋,墙上还留下道道被岁月斑驳的印痕。
凝香和安怀被分配到的土屋,像是多年未有人居住专放杂物的屋子。
显然的,屋子在她来之前,被这家人简单的清理过。
土屋十来个平方大,屋顶是平的,抹着已凝固的白灰。走进屋子,一眼吸引住人的眼球,是屋
内那一片不足一米高,几乎占去房间一半,是用土坯砌成,专门睡觉用的炕床。
炕床的斜角落,堆放着一大筐的的陈年花生,半满的花生上散落着一大团绕成圈的草编麻绳。
凝香和安怀进屋的时候,一个四十来岁满面菜色的妇人正在土炕上着一套虽打着补丁,但浆洗得很干净的被褥。
她对上凝香和安怀这两张漂亮的面孔,神色拘谨,搓着手怯懦着道,”屋子太简陋了,希望姑娘别嫌弃“凝香和安怀忙笑着道谢,她们自小都是在庵里长大,也不是锦衣玉食的娇小姐,倒是对吃住这些没有太大的要求。
不过两个坐了这许多天的马车,又因为赶路错过了几晚宿头,她们已是好几晚都没有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了。顿时都迫不及待的爬到土坑上坐下,这才舒了口气。
安真和安云相偕而来,她大刺刺的走进来,一双眼眸不满的瞄了下四周,一脸晦气的低声道“我刚才听外面的人说,我们住的这家房子原是村长死去的小儿子住过的地方”她说到一半,看见门外走进来的李嬷嬷。很是乖觉的闭上了嘴巴。
“不在屋里好生歇息,跑到这里来干嘛?”李嬷嬷瞧见安真杵在屋里面带不悦,没好气的问道。李嬷嬷真心挺烦安真这小姑娘的,白长了一副好相貌没脑子好冲动,凡事都爱较个真,这若是进宫,妥妥就是个炮灰的命。
安真也挺憷整日里板着脸,训起人来一点情面都不讲的李嬷嬷,忙勉强挤出个笑容道,”我是怕师妹她们住这里不适应,就过来看看。“
凝香对天翻了个白眼,真好意思说,她什么时候会关心别人了。
安真见李嬷嬷板着张脸也不理她,脸上就讪讪的,对着李嬷嬷行过礼,就慌忙走了。
啃了好日的干粮,今儿晚饭算是挺丰盛的,一大盛香喷喷的浓郁鸡汤,韭菜炒鸡蛋,大白菜炖豆腐,外加一个炒青菜。虽配料简单,可凝香却吃得香得很,特别是那一盆鸡汤,凝香不仅喝了好几碗汤,还吃了一个大鸡腿,弄得桌上人都对她侧目。瞧着凝香这般的吃相,两个嬷嬷虽是看了好几眼,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凝香可不管这许多,她正长身体呢,还准备跑路,自然得吃好喝好,把身体精神都养好。估计是给了这房主不少银两,那妇人殷勤得很,还帮她们烧好了许多热水。
安怀倒是一脸兴趣的拉着那妇人问了好此这顾家村的事,那妇人开头还有些拘谨,慢慢得倒是放开了,与安怀说得热乎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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