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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关门声,我知道陆深远走了,便摸索着往前走,唐伊过来扶住我,叹了口气说:
“其实,你不必这样的,陆深远···”
我突然有些慌张,反手抓着唐伊的手问:
“陆深远今天穿的是什么衣服?”
“就···灰色的西装,怎么了?”
我顿时放下了心点了点头,抓着她的手往前走说:
“好,我记住了,以后如果他来了,你不要让他进来。”
唐伊嗯了一声,把我扶到床上说:
“下周一有一次化疗,我把单子放抽屉里了,一会儿阿姨过来,你记得跟她说,下周我可能来不了。”
我点点头说好,然后又说:
“那你给我买顶帽子吧,我这个头发,估计下次做完化疗,就不剩多少了。”
果然,做完化疗后头发又掉了一大把,我往后一抓居然能清晰的摸到空白的头皮,我妈安慰我说:
“没事儿,戴上帽子就好了,是你喜欢的灰色,还暖和。”
我笑着点点头戴上帽子,正跟我妈说着话,门被推开了,我听那人没有向病床走过来,便问我妈来的是谁,那人开口说:
“是我,艾琳。”
看不见以后,除了床,我只能靠轮椅代步,艾琳在身后推着我往前走,因为眼前一片黑暗,我有些害怕她会对我做什么,便紧紧的抓着轮椅的扶手,只听到她说:
“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妈妈在远处一直跟着呢。”
我这才放下心来,也许是突然轻松下来的动作太大,艾琳笑着说:
“你真怕我害你啊,就算我和陆深远走不到一起,也不至于害你吧。”
我愣了一下,问:
“你说什么?”
轮椅停下来,好像是来到了梅花树下,因为我清晰的感受到了一片梅花飘到了我的手心,艾琳说:
“你没看新闻?哦,对,你看不见了,我猜你妈也不会跟你说这件事,我和陆深远分手了,婚约也取消了。”
我不解,也不想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但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句,
“你们···闹别扭了?”
艾琳像是在自嘲般的笑了一声,长吁短叹道:
“你知道吗?我认识陆深远的时间不算短,但是我一直都猜不透他,他那么恨你,嘴上说恨不得你去死,恨不得你永远消失,每一次他生气喝闷酒都是因为你,每一次他发脾气摔了东西是因为你,甚至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我都开始怀疑,他把我当成了你。有一次他喝的烂醉,回来后不肯睡觉,嘴里一直在说有多讨厌你多烦你,说你又惹他生气,我实在忍不了,生气的问他,既然那么讨厌你,为什么不彻底把你从生活里赶出去,然后你猜他说什么?”
那样的陆深远对于我来说是陌生的,想象了一下鼻头便一酸,我忽然觉得有些呼吸不上来,抓紧了轮椅想往回走,说:
“外面太冷了,我想回去了。”
艾琳一把拉住我的轮椅,她语气中带着颤抖说:
“他说,那样的话,活着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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