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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铁锹被陈默用力甩飞。
“像我一样,像我一样怎么啦,最少还是活着的。你看看,丁武,李天行,张维玺,鲁平安,他们都死啦,都死啦。”陈默的声音中充满了悲愤。
“他们都应该算死在你的手上。就因为你的固执,我们不停地往返在条这该死的路上。为了你,都为了你那不切实际的希望。他们都死啦,就埋在我们脚下,就在小狗子下面。”一瞬间的暴怒,陈默大吼着。他的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
周围的小朋友都躲到远远的,隔着汽车残骸,偷偷地看向这里。
“你。。。你。。。你吓到孩子了。”老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好吧,好吧,你了不起,你清高,我不再劝你了。我下回来,你拿什么作为交换?”陈默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
“没。。。没了。”老人的声音中带着无奈。
陈默从兜里拿出那两枚子弹,想了想又拿出两发,一把塞进老人的手里,“凑个整,下回的价格还是三枚,再有人来,如果躲不过去,就要记得开枪,都说了不要舍不得,你不会忘记怎么开枪了吧,我开枪还是你教的。”
“水还有多少?”陈默的声音中充满了嫌弃。
“还能撑到你下回过来的时候。”老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慰。
“我都不想理你。”陈默走向自已的摩托车,拎起自已的备用水壶。
“沫沫,沫沫。”
随着陈默的呼喊,刚才那个坐在地上哭嚎的小孩,正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手中拖着一个肮脏泛黄的白色塑料油桶。
陈默接过油桶晃了晃,一脸不满。“你和我说还能撑到我下回来,骗我有意思么。”
说着就把自已的水桶中的水倒入油桶中,想了想一股脑的都倒了进去。
“够了,留一些路上。”老人连忙阻止。
“你放手,我都不知道下回还能不能回来。”陈默有些粗暴地推开老人的手。
“哐哐哐”,刺耳敲击铁皮的声音。“叔,叔,有人来了,在那边。”,站在高处的一名小朋友用力地提醒着陈默。
陈默停下手中的动作,指了指休息区残破的建筑,“都去躲好,别出声。”
他的话音还没落地,那个叫沫沫的小女孩已经跑没影了,那么小的身板拖着那么大,装满水的油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而其他小朋友也都像野外受惊的小鹌鹑一样,消失在视野中。
老人无奈且尴尬地笑了笑,“比你小时候强。”
“比我强,是你改教材啦?还是比教我们那会更上心啦?”陈默边说着,边反身从摩托上拿下两支步枪。
步枪充满了复古的气息,紧密缠绕着分不清颜色的布条,莫辛纳甘M44。
陈默将一把步枪背到自已背上。
“哗啦”一声,拉开另外一把的枪栓,往枪膛里吹了吹,稍微检查了一下,粗鲁地从老人兜里拿出那五发还带着体温的子弹塞了进去,闭合枪栓。
随后将步枪一把塞进老人手中。“调校过了,最起码我很满意。你留着的几把老古董还是比那些妖艳的货色可靠很多。”
刚走出两步的陈默又折返回来,死死的盯着老人的眼睛。
老人的眼光有一点躲闪。
陈默用带着那么一点点恫吓的口气说道,“我再说一遍啊,万不得已,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打这儿。”说着陈默指了指自已的额头。
“最好打准一点,别怕浪费子弹,最多三枪,不管打没打到,赶紧躲起来。十二个小时后,带着崽子们离开这里,你知道那东西的恐怖程度。不要说我没提醒你啊,老师。”
老人显得很挣扎,但最终还是默默地用力地点了点头。
他喃喃自语道:“都是希望,都是希望,不能断了希望。”同时他深邃的目光光看向自已的脚下的泥地,眼神似乎要穿透泥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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