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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日闹翻之后,康熙帝便再也不曾来过坤宁宫。
以白檀、胡庆喜为首的坤宁宫上上下下宫人,全都急得抓耳挠腮的,更让他们焦躁的是主子娘娘居然都不肯去哄一哄皇上!
因为昭嫆甚至,事情到了这么地步,夫妻的戏已经无法继续演下去。除非,她亲自跑去乾清宫低头服软,但是这样一来她就必须要付出代价,而这样的代价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付出的!
昭嫆也无法跟一个对自己有觊觎之心男人继续来往亲近,昭嫆内心极其膈应,却又无法对外人倾诉。
女儿素来是贴心小棉袄,哪怕是素来粗线条的濡儿也察觉了阿玛额娘之间的不寻常,“额娘,女儿方才去乾清宫请安,亲眼看到汗阿玛跟前有个穿红着绿、打扮得很是娇艳的宫女。”
是吗,这才过了几天?康熙帝真的如他所说,去找了个宫女来解决他的生理需求了。
昭嫆咬了咬嘴唇,鼓作淡然地道:“濡儿,你不要多心。你汗阿玛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这么多年了,他何曾有过二色之心?”
濡儿撅了撅嘴:“从前的汗阿玛的确不会,可最近……我总觉得汗阿玛和以前不同了。”
竟连濡儿都看出异样了,那其他几个孩子岂非……
昭嫆心中有些不安。
这时候,白檀在帘子外禀报:“娘娘,廉亲王来请安了。”
昭嫆点了点头,“让他进来吧。”
阿禩脸色异常沉郁地走了进来,他看了濡儿一眼,道:“九妹,我有话要单独跟额娘谈。”
濡儿看着阿禩异常严肃的样子,点了点小脑袋:“八哥,这事儿就交给了,你也好好劝劝额娘。”
阿禩默然点了点,叫濡儿退了出去,阿禩深深看了昭嫆一眼:“额娘,汗阿玛他……是另一个汗阿玛吧?”
昭嫆苦笑不已,果然……唯独阿禩是瞒不住的。
“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昭嫆这话等同默认。
阿禩眉头透彻异常的沉重,“其实,儿子一早就觉得汗阿玛有些不对劲了。只是一时还敢往那上头猜测,是今早……汗阿玛突然召见了儿子……”
阿禩将今晨在乾清宫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他奉诏进宫,向汗阿玛面奏进来在户部观政的多看多学。
阿禩不得不承认,自己跟着四哥学到了很多东西,他知道四哥有才能,却没想到,对户部诸多冗病竟颇有见解,四哥还跟他谈过火耗之弊,有些州县的火耗,每两甚至达四五钱,偏僻的州县赋税少,火耗数倍于正赋,不知多少百姓因此家破人亡……
其实对此,倒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无非就是四个字“火耗归公”,如此一来,地方官员不能将火耗之负担强加于百姓身上。但是汗阿玛素来宽带官员,四哥不敢提此事。阿禩进宫,便忍不住加以禀明。
“汗阿玛说,眼下还不是时候。不过,他对儿子这份实干之心,很满意。还说——”阿禩咬了咬嘴唇,“他还说,若那个胤禩有儿子一般的踏实,他也不至于那样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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