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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尔,我睡一会。”
诺尔的眼睛微微睁大:“现在吗?”
“嗯。”苏明安点头。虽然之前他捅了司鹊的脖子,但眼下情况复杂,他必须要去梦中询问司鹊。
诺尔就这样看着苏明安头一歪,挨着座椅睡着了,晨曦落在青年苍白的脸上,呼吸很快变得平缓,竟然入睡得这么快。
蓝玫瑰手杖在指尖摩挲,传来冰凉的质感。
日光落下,溶光若金。
诺尔身后,那轮耀眼的晨日,正变得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
紫藤花垂落,苏明安坐在了茶桌前。
……这一回司鹊居然不在。
座位空着,茶凉了,司鹊不知道去了哪里。
“司鹊?司鹊?”
苏明安起身,掠过茶桌,入目所见是层层紫藤萝,莹蓝色的鲸鱼游过他身边,带着细碎的荧光。他拨开紫藤花往前走,一路呼喊着。
光怪陆离的景色中,他竟然走到了一片墨海中。
脚下是漆黑的水,水上漂浮着一个个图书架,而紫发青年——静静地躺在水中,脸色苍白如纸,唇边残留着血迹。
司鹊给苏明安展现的,一直都是优雅、强大、游刃有余的形象,似乎什么都在掌控中。苏明安没想过,他会看到司鹊昏迷的一幕。
紫发青年闭着双眼,像是单薄的一张纸、一叶舟,随时可能被水倾覆。他的这种脆弱感,才让苏明安感觉他像个人。
……难道是被他捅的?
苏明安立刻蹲下来,摸了摸司鹊的脖颈,伤口早就不在了。司鹊昏迷应该是别的原因。
这时,那双眼眸泄出一线金色。
司鹊微微睁开了眼,咳嗽了几声。
“……劳驾……扶我一把……灯塔先生。”
苏明安没有扶,反而伸出手,在司鹊脸上拍了拍。
司鹊抬眼,不明白苏明安为什么突然要碰他的脸。
“先听听你的理由。”苏明安曲起指尖:“为什么盗我号?”
司鹊咳嗽了一声:“你看……上面。”
苏明安抬头,忽然注意到——他们的头顶,是一个漂浮于天空上层的网格,无尽符号图画映入眼帘,都是文字与实时上演的内容。浩瀚得令人心惊,仿佛无数个正在上演的剧本。
“那都是你写的?你正在做什么?”苏明安猜到,应该是司鹊写得太累了,所以透支身体昏倒了。
“……如你所见,创生……”司鹊的声音依旧虚弱,由于脸色惨白,更衬出眼尾的殷红:“我在创造一个伊甸园。”
原来这就是司鹊的计划。他想写出一个新世界,让人们躲进去,躲过第十日的毁灭。
“可凭你一人,又能写出多大的世界,又能庇护多少人?”苏明安说。
天空中的图景和文字浩瀚到令他头晕,一个个故事化作剧忆镜片堆积在序列上,等待着排序与叙事锚点的落下、世界的正式启动运行。而这么多绚丽的故事与人设——竟然只诞生于司鹊手中小小的羽毛笔。
浩瀚与渺小的直观对比,犹如天空的宇宙与地面的飞鸟。
司鹊双足踏在黑水之中,却仍在仰望天空。
地上的这些黑水……大概就是司鹊用来书写故事的墨水吧。
“我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间点入梦。”司鹊抚了抚额头,很快隐去了脆弱:“是遇到麻烦了吗?”
“万物终焉之主开始动手了,祂弄出了两个‘我’去玩门徒游戏。”苏明安说。
司鹊沉吟片刻:“还好你及时进来找我了。没想到万物终焉之主的动手时机这么快,我还以为会更晚一些。”
司鹊启步,苏明安却拦住他:“解释一下之前的盗号行为。”
司鹊摸了摸脖子,温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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