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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站着的,依然是安敏那贱货的女儿,是那个时刻撩拨她心尖的刺的刽子手。
这样的人,就这么笑眯眯地站在她面前,让她忽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了。
她身子一阵哆嗦过后,勉强定了定心神,才有些结结巴巴地问罗锦心,“你……你怎么醒了?”
这话问的!
锦心有些想笑,她难道不该醒吗?
还是卢氏以为安清给她下了太多的蒙汗药,这会子该呼呼大睡,被人给夺走了贞操才对?
不管是什么猜想,都不可能生了。
对上卢氏那一双惊惧不安的眸子,锦心笑得很是灿烂,“二舅母,我早就醒了呢。您这一大清早的就来找清姐姐吗?她昨晚可是睡厢房。”
反正她们都心知肚明,彼此都没有对对方有过好感。即使说着这样天真烂漫的话,那话里还是包含着好几层意思的。
卢氏听了不由得眼皮子一跳:事情看来有些不大妙啊。
既然罗锦心这小贱人一大早就醒了,而且看这样子,屋内没有什么凌乱的感觉。
那昨晚那宵夜,难道不管用?
那……那昨晚她亲自悄悄去叫来的外甥吴勇,去了谁的屋里?
天还未透亮的时候,她就着小丫头去她妹子卢姨妈那儿打听了,吴勇压根儿就不在家。
那,昨儿商量好了的,吴勇三更天就来清秋院,这家伙该不会连正屋厢房都不分吧?
一想到厢房,卢氏就觉得自己一颗心噗通跳得厉害。
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厢房那两扇过得严严实实的门,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勉强扯开嘴角对锦心皮笑肉不笑了一下子,道,“昨儿你姐姐说是要给你送宵夜,我还拦她来着,这么晚了去打扰你不好。可你姐姐说,你身子弱,要多吃些东西。我以为,你们姐妹经了这一回,一定会和好如初的,清儿和你住一起,也没什么的!”
和她住一起?
罗锦心不由打鼻孔里冷哼了一声,这对母女的脸皮未免太厚了些,时时刻刻地想毁了她的人,她会和她住一起?
卢氏这话可真不要脸啊!
罗锦心不屑地瞥了卢氏一眼,就见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就跟开了一个染坊一样。
卢氏打着美美的小算盘,一边给罗锦心展示了一副姐妹情深的画面,一边又忐忑不安地扭脸往外头看。
事到如今,她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但这事儿害得还是自己的亲女儿,卢氏只觉得满腔的怨恨全都给了罗锦心,恨不得罗锦心这会子就死在自己面前。
罗锦心见到了这个时候,还一脸紧绷想从她这儿套话的卢氏,不由得冷笑:“二舅母这话就错了,我这个有个怪毛病,不喜和人一张床睡觉。”
丝毫不给卢氏留点儿面子。
这话噎得卢氏张口结舌,竟然没有答上来。
罗锦心也不知道,卢氏心里那点儿隐忧彻底地爆了。
本来想看别人笑话的,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把自己的女儿搭上了。
一看到罗锦心这张笑得春光灿烂的笑脸,卢氏就觉得浑身都不好了。
她没有理会罗锦心的话,忽然就转了话题,和罗锦心笑道,“甥女儿既然起了,那就和舅母一同去给你外祖母请安去吧?”
这称呼叫得可真够肉麻的。
罗锦心自打和卢氏撕破脸之后,还从未听过她叫自己“甥女儿”的。
她一时还真的不适应了,要不是因为知道卢氏是个手段毒辣的妇人,这会子,她还真把卢氏给当成了亲人了。
罗锦心看着卢氏一脸急切要走的样子,那双乌溜溜的眼珠儿就转了几转,嘴角浮上一丝淡笑:卢氏想把她带到崔老太君那儿去吗?她倒是不急着找安清了?
想必,做贼心虚,她已经知道了后果的严重性了吧?
这个时候,她要是去了崔老太君的屋子里请安,等回来,所有的痕迹怕是都已经被卢氏给抹杀了吧?
呵呵,既然你那么急着想支开我,那我偏就不如你的意!
罗锦心咬了咬下唇,看着卢氏上蹿下跳千方百计想让她离开清秋院的时候,就知道好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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