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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道顾泽恺到底是要做什么,苍白的小脸带着惊骇。
顾泽恺整个人平静的一点表情都没有,突然之间他涔薄的唇就这样微微的笑了,苏暖却是眼睁睁的看着顾泽恺手掌开始攥紧了锋锐的刀芒,用着打过林盛夏的那只手,紧紧的!
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间流淌了下来,一滴滴的坠落在座垫上,苏暖害怕的睁大了眼睛。
亲眼看着刀刃化开顾泽恺的皮肤,渗透进他的肉里面!
林盛夏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七点半。
那条公路原本就人烟稀少,她维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足足有一个多小时才等来一辆路过的皮卡。
这才将林盛夏捎回到市里。
跟郊区的大雨滂沱不同,T市内并没有下那么大的雨,而她淋湿的惨状看在旁人的眼里甚至有些不可思议。
林盛夏却只是沉默着给自己打了辆车,随后通知维修厂的人将她的车从郊外拉回来。
用钥匙打开门,林盛夏有些疲惫的用手抵在玄关处的墙壁换鞋,却在看到手指上淡淡一圈白色时动作微微的凝滞了下。
耳边传来咔嗒一声,从糖糖房间内走出来一抹高大的身影,完美俊逸的脸庞在昏黄壁灯的照耀下显得尤为清晰明显。
林盛夏却只是沉默的继续换着鞋,像是没有看到顾泽恺似的,他的行李箱就放在客厅里,算一算时间也该要走了,林盛夏心想,原本的不舍却被淡漠所代替。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顾泽恺率先的开口,低沉暗哑的语调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林盛夏全身都被雨水给浇湿了,一缕缕的黑发垂落在身旁,削瘦苍白的脸上巴掌印红肿未消,似乎是在印证着那个男人曾经多么用力的在她的脸上落下的力道。
“嗯,堵车。”林盛夏却是连解释都不想要解释了,她没有说自己的车没油被迫留在荒郊野外,也没有说她将戒指扔掉了,只是撒了个谎。
“盛夏,我帮你包了冰袋,脸上的……”顾泽恺结实修长的双腿迈了起来,桌面上果然放了个冰袋,只不过时间太长,不是特别的凉了。
“没关系,明天就好了。”林盛夏眼神平缓而无波澜,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是淡淡的,低哑的语调中带着一种疏离的客套。
“不要在去找苏暖的麻烦了,答应我,好吗?”
顾泽恺将受伤的那只手掌置于西装口袋内,冷硬的脸部线条因着林盛夏而稍微有了消弭,可是这一切林盛夏却丝毫没有注意到。
林盛夏却是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他,淡定宁静的面容缓缓的落下一抹浅笑。
“好。”今天发生的事,她连解释也不在跟他解释,只是用着冰凉的手将他想要轻抚自己脸颊的手指不着痕迹的给隔开。
乖巧的,听话的,这两个跟林盛夏完全不相符合的词语如今却通通出现在她的身上。
顾泽恺的手指有些僵硬,优雅俊挺的身姿被晕黄的灯光无限拉长,在地板上浮现出深刻的阴影,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薄唇张开的瞬间声音却又消弭了下去。
顾泽恺的眼里泛起复杂的情绪,他承认自己从林盛夏进门开始便有些逃避,那一巴掌就像是将他们两个人之间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信任给打散似的,直到此时他看到林盛夏脸颊的红肿还触目惊心的。
甚至不敢相信那竟然是自己下的手!
“对不起。”许久,顾泽恺原本深谙的眸子带了丝妥协。
可心里满满压抑着的情绪终究还是让他将道歉的话语率先说出!
从小到大,顾泽恺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他何曾这样低声下气的跟一个女人道歉过,可此时此刻除却说这三个字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说些什么。
顾泽恺只是将林盛夏禁锢在自己的怀中,死死的握着她冰凉凉的手指。
林盛夏在听到那三个字时却只是依旧维持着平静,像是一潭死水,只是在那平静外表的隐藏下面,似乎还多出了些什么。
如果换做是平日里,他愿意低头跟自己说句对不起,或许她会感觉到开心。
可此时她却在心间找不到任何的波澜。
林盛夏只觉得自己是在听着别人的事情,好似脸颊还在隐隐作痛的人不是自己,好似拥抱着自己的并不是顾泽恺!
“哦。”不知过去了多长的时间,林盛夏只是回了这么个字,敷衍极了。
“说完了就放开我,我累了。”林盛夏并未像是上次那般的连话都不跟顾泽恺说,可在顾泽恺看来,她这样犹如陌生人的态度更是叫他心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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