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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高升拍板做出决定,说完后少有的不给众人发表意见的机会,起身就道:“就这样吧,今天的家族议事就到此为止。兑儿留下,其他人先走。”
邹高升如此突然的决定让众人都有些傻愣,一时间祠堂里静悄悄。最后还是杨氏首先起身道:“公公既然决定了,我们自然听从。”说着,向邹宇使了个眼神。
邹宇立即反应过来,现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向邹高升道:“孙儿这就下去全力做准备,绝不会让爷爷失望的!”
在杨氏和邹宇的带头下,祠堂内的众人开始三三两两地离开。而经过邹兑身边时,除了邹宇眼神无比凶狠地瞪了邹兑一眼,杨氏甚至都懒得多看邹兑一眼。
的确,邹高升的决定出乎意料,表面上看是给了邹兑一次机会,但杨氏何根本没放在心上,因为邹兑和邹宇之间的武道实力差距实在太大。
其他不说,单从修为上来讲,邹兑现在甚至还不是“锻体境一段”的武修,而邹宇几个月前就已经突破到“锻体境二段”初期。因此一个月后的比武,胜负根本是没什么悬念的,邹宇闭着眼睛都能将邹兑碾压。
既然是必胜的局面,只不过是让邹宇成为家主继承人的时间延后一个月,杨氏对此自然没什么好担心的。她只是有些后悔当初就该让邹兑这废物自生自灭就好,一时的失策反使得这原本没什么影响的废物闹到家族来,生生将事情闹大到这地步,凭空多了许多的麻烦。
不一会,祠堂之中就只剩下了邹兑和邹高升两人了。邹高升恭敬地向先祖的牌位上了一炷香,才回身看在邹兑道:“兑儿,你是不是对我的决定很不满,很不甘心?”
邹兑无奈道:“既然爷爷已经做出决定,孙儿遵从就是了,没什么好不满的。”
邹高升瞪了邹兑一眼,笑骂道:“小小年纪别鬼精精的,在爷爷面前不许口是心非。”
邹高升如此一说,邹兑一咬牙,也是放开了,猛然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不瞒爷爷,我的确对于爷爷的决定极为不满,极不甘心!杨氏如此恶毒待我,让我九死一生,爷爷却轻轻就放下了,连一点对她的惩罚都没有!我难以服气!”
邹高升听着,微微尴尬道:“这事是爷爷对不住你……但爷爷也是为了整个家族着想,而且爷爷也并非什么都没做,比如我先前的决定,你可知道我为何要让你和宇儿进行比武切磋?”
邹兑苦笑道:“无非就是让我陪太子读书,给杨氏母子小小的告诫,同时磨练一下邹宇的脾性……”
邹高升吃了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邹兑道:“你竟然看得这么清楚!兑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邹兑一怔,反应了过来,原来的邹兑可是脑子不好使,被人看做是“弱智”的,现在自己的表现如此出格,是有些露出马脚了。
心头一转,邹兑将计就计:“聪明如何,蠢笨又如何……这十多年来,我无视世人的嘲笑,装疯卖傻,处处示弱,只为求一个安稳的生活,但最后又怎么样呢?”
既然和杨氏已经不死不休,邹兑可不会在乎完美地解释自己的变化的同时,随便给杨氏扣上一口口黑锅。但邹高升听着,却彻底震惊了,看着邹兑,结巴道:“你……你……原来你的蠢笨等,一直都是装出来的?”
邹兑一副自哀自怜的表情,叹息道:“不装怎么能行呢……我一个没娘的孩子,几乎无人照顾,要是表现得太过优秀,只怕会更早引起注意,没几年就出什么意外身亡了,根本不可能活到如今……可惜我还是低估了某些人心肠的歹毒,哪怕我处处低调,最终还是被赶出了家门,被人谋杀,差点丢掉性命……”
听着邹兑的述说,邹高升只感觉心在一阵阵揪紧,面色越来越阴郁,对于杨氏也越来越反感。但无论如何,邹高升却都不想挑起家族的内斗。
邹家的嫡系历来人丁不旺,数代都是一脉单传,倒是分支族人香火旺盛,人数暴涨得厉害。这历来是邹家嫡系的一个心病。直到了邹兑这一代,嫡系总算是出现两个男丁,若是因此而发生内斗惨剧,邹高升是无颜去面对先祖的。
长长叹息叹一声,邹高升无奈道:“这些年的确是爷爷疏忽了……爷爷对不起你……”
邹高升发自肺腑的叹息和真诚的话语,让邹兑也是心头有些震动,隐隐间竟是对这便宜爷爷认同了不少。
略一顿,邹高升继续道:“但兑儿,为了家族,只能是委屈你了……你放心,今后我会更加注意,决不让杨氏在加害于你!”
邹高升终究还是不愿处罚杨氏,以免引起家族的动荡,邹兑苦笑一声,虽然能理解,心里头却还是颇为失望。
这时,邹高升又说道:“兑儿,爷爷有疏忽和对不住你的地方,以后会慢慢补偿的。至于一个月后的比武切磋,爷爷的目的的确是给杨氏一个告诫,磨砺一下宇儿的性格。兑儿,你应该能理解,宇儿无论哪方面都比你更加适合继承家主的位置,尤其是武道上的实力。爷爷不希望你兄弟间因为这个位置大打出手,这一次比武切磋不是你的机会,你别抱什么希望就行。”
邹兑表情平静,淡淡道:“我知道了……”心里头却怒吼道:“哥说过的话,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这家主的位置,哥要定了!老-婊-子和小王八蛋,你们给哥等着吧!”
似乎是见邹兑有些不高兴,邹高升叹息着又说道:“兑儿,爷爷已经一把年纪,活不了几年了。爷爷希望你们兄弟能够团结互爱,等到宇儿继承了家主之位后,你作为宇儿的大哥,应该尽心尽力地帮他,你们兄弟要一起振兴邹家。兑儿,你能体谅爷爷的苦心吗?”
邹兑心头无奈,自己在邹高升心中的地位,始终是和邹宇差得远啊……
但当真要遵从邹高升的话去做?邹兑心中冷笑,要真等那小王八蛋继承了家主之位,就是自己死无葬身之地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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