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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不由得抬眸看了过去,只见积雪满屋檐的庭院之间,站着好几个……光头。
她险些被晃花眼,缓了片刻,才看清站在最前面那人是应无求。
这位传闻中一年到头都在闭关参禅的大师,穿着白色的僧袍披着袈裟,手里握着一串佛珠,朝温酒微微颔首,道了声“阿弥陀佛”,“许久不见,温施主别来无恙否?”
温酒心道:这年头连大师都要上门同人套近乎了吗?
她开口便道:“昨日说好的十万香火钱,我正要吩咐底下的人送到贵寺去,怎么敢劳动大师亲自来这一趟。”
应无求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温和道:“贫僧正是为此事而来。”
温酒面露不解,“?”
应无求不紧不慢道:“温施主心存善念,为救济灾民所耗甚多,贫僧特地为贵府讲经,以表谢意。”
温酒闻言,顿时额间微汗。
敢情过了这么久,这位大师还惦记要给谢珩念经去晦气?
这可真是太执着了。
她刚要说谢珩不在,还没来得及开口。
拱门后,传来少年飞扬散漫的嗓音,“大清早的,都站在这做什么?”
声未落,谢珩已经缓缓走到了温酒身侧,一抬眸就看见应无求和他身后一众小秃驴,一张俊脸顿时有些发黑,“万华寺的秃……”
他一句秃驴差点就脱口而出,只不过当着人家大师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当即笑着改了口,“无求大师来我风荷园,有何贵干?”
温酒侧目看他。
谢珩这人也是个能装的,早些时候恨不得一把火把那些个寺庙都少了,看见秃驴就说眼睛疼,这不舒服那不舒服,反正就是浑身都莫名的难受。
现如今对着应无求,也还能笑得出来。
后面两个小的捂着眼睛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我们家长兄啊,笑起来真是要人命。
应无求轻轻转着佛珠,嗓音温润,“贫僧为答谢温施主,特来为公子讲经。”
谢珩闻言,侧目看向温酒,眼里满是:这人吃错药了吧?
还是我没睡醒?
小阎王如今沉醉温柔乡,看起来半点不问朝堂事,怎么也想不通应无求这秃驴为什么还要盯着他。
温酒上前一步,笑道:“天寒地冻,不便来去,大师一片好意,我们就……”
她话未说完,应无求忽然抬眸,笑了一下,微微侧身,露出身后的小少年赵曦。
温酒顿了一下。
谢珩却浑不在意,拂去肩头梅花瓣,随口道:“上次大公主说要过来同阿酒煮茶品酒,今日正好得空,来人啊,去请公主来。”
应无求眸色微变,随即压低了声音,有些不好意思道:“贫僧同谢公子说实话吧,其实是因为寺中全力救济灾民,几个小师弟正在长身体总是吃不饱也不好,所以贫僧才把人送到风荷园来,顺带搭个佛堂长住在此时常讲讲经,给谢公子去去戾气。”
“顺带?长住?时常?”
谢珩闻言,神色越发的微妙,“大师真是有心了。”
应无求连忙道:“应该的应该的。”
温酒见状:“……”
带着赵曦送上门来,这位大师到底到底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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