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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寒此话一出,蓁蓁瞬间瞠目。
什么——?
大概是知道她应是被自己突如其来的直白吓到,培宁心中苦笑,但面上却是不显,仍旧十分耐心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这或许是他一生之中最为紧张的时刻了,培宁直直的看着蓁蓁,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蓁蓁自是吃惊不已,但见他表情无比的认真,丝毫不作玩笑的模样,心中也是心悸忐忑得厉害。
作为一个帝王,少年天子,Chun风得意,能够说出这样情深不倦的话来,这着实让人动容。
蓁蓁不是什么铁石心肠,虽说对待感情略微迟钝,开蒙较晚,但总归是小女儿心情,此刻也是柔肠百结。
“我……”
她还在犹豫,不知道该进或是该退。
培宁知道若是错过了这个时候,恐怕以后再等到她点头就不知何年何月,当下也是什么也顾不得了,紧张到有些结巴:“蓁蓁……我,一定会对你好……”
蓁蓁心中忧惧,帝王的誓言可以当真吗?
大概是见多了宫廷情史之类的话本,蓁蓁总是觉得天下君王皆薄幸,没有一个可托付真心。
虽说培宁算得上是一起长大的,这些年来也未见他身边有什么妃子侍妾之类,但正所谓郎心易变,谁能知晓以后彼此的感情是否能始终如一。
蓁蓁从小在父母近乎于完美的爱情和婚姻的熏陶之下长大,难免会对自己以后的感情期待过高。
所以,现在步步谨慎,一丝一毫也不敢出错。
毕竟是终身大事,陈巘和清嘉早早的就说过了,她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这不仅没让蓁蓁松了一口气,反倒是更加慎重起来。
总归,如同父亲那样的男子,恐怕这世上不会再有,而她也定然不会有母亲那样的幸运,所以便不能再该认真计较的事情上草率了之了。
培宁见她还是沉默,心中的激越渐渐的沉静了下来,知道这次多半又是无望,略有些失落但却还不至于灰心。
于是在心中安慰自己,来日方长,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而不是她的一时感动。
这么多年都等了,难道还在乎这一时半会吗?
自从三番两次在蓁蓁这里碰壁,他已经学会了怎么样很好的自我安慰了。
毕竟,感情的事情需要越挫越勇,没有点耐心还真不能成事。
这样想着,培宁渐渐的平静了,不想这时蓁蓁却突然开口:“……容我想想。”
“啊?”
培宁先是一愣,而后回味过来,转而狂喜。
“好。”
*********
蓁蓁在回去的路上,脑子里反复回荡的尽是培宁那几句表白,心也不由自主的浮躁起来。
正在她想着要不要下车透透气的时候,外面却有了动静,不知道遇到了什么阻碍,马车竟是停了下来。
蓁蓁略感奇怪,这马车上有摄政王府的标识,纵然是在宫里也无人敢拦,莫说是在这样大庭广众的官道之上,莫非对方是误打误撞碰上来了?
思及此,蓁蓁微微撩开了马车的帘子,眼角的余光朝外望了望,待到看清楚外面的情形时,不免一愣:是他——
虽在情理之中,但仍在意料之外。
来者正是容寒。
不知为何,再次相见,蓁蓁此刻心里却在没有前几次那样的欢喜雀跃了。
无悲无喜,甚是平静。
对此,她自己也十分意外,明明在之前那些辗转难眠都还历历在目,伤心失落也是真的。
但就是这样短短的几天之后,她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蓁蓁知道容寒此刻出现在这里应是有话要对自己说,同样自己也有些话要问他,所以彼此也是非常有默契的寻了一处事宜谈话之处以免引人耳目。
容寒前几次去蓁蓁府上都碰了软钉子,直觉便知道应是出了什么事,只苦于无法与蓁蓁见上一面好当面问清,所以万般无奈之下只得除此下策。
知道她今日要进宫去,所以早早的便在她回来的必经之路上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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