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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岳祖父也反对,拉法耶特‘侯爵’。”
拉法耶特被反将一军,也不生气,只是叹了一口气。
布罗意元帅旧病复发而退休,家人们早有心理准备,倒也不慌乱。诺阿耶公爵落马重伤、伯爵急病去世,都是事发突然,家族里不免愁云惨雾;拉法耶特这个孙女婿也跟着伤感失落。
“说真的,”布罗意认真道,“鲁尔区的重要性,全欧洲都知道。现在恐怕不是法国想不打、就可以不打。与其被动挨打,还不如主动出击。”
朋友们各自点头。
“只有打起来,我们这些年轻人的上升通道才打得开,”有人说得很直白,“上面有些老顽固早该挪挪位置。”
“这也是为了法国。我们造军火的钢铁靠什么炼出来?都是一块块的煤。虽然法国本土也有煤矿,但开采量不如鲁尔区。如果丢掉它,法国相当于被人掐住一半的喉咙。“
“鲁尔人要是安分守己,我们镇压那些兴风作浪的家伙也就算了;如果他们还有别的心思,干脆把鲁尔也并入法国版图。“
“说的对!依我看,单单拿下鲁尔区还不行;孤悬在外的领土不好管理。不如将尼德兰也拿下,和法国本土连成一片。”
“北部的荷兰姑且不论,南部的同法国接壤的比利时、卢森堡一带属于奥地利,虽然方便借道出兵,但王后恐怕不会下手。”
“我倒是听说因为管理不便,奥地利一直有意将奥属尼德兰置换为巴伐利亚。这次如果要打,法国必定与奥地利联盟。不如帮助奥地利获得巴伐利亚,换取奥属尼德兰。”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贝尔蒂埃忽然自顾自笑起来。朋友们莫名其妙,其中一个人调侃道:
“贝尔蒂埃的目标是到炮兵学校当教授,对这些不感兴趣。”
他摇头:“你们可没资格取笑我。你们只想要尼德兰和鲁尔区,有人的志向却要远大得多。”
“什么人?”布罗意凑近问。
“什么志向?”拉法耶特也问。
“是我营里的一个年轻炮兵,才20岁,表现一贯突出,因此提拔得也很快,现在已经是上士。有一天他突然拿了一份计划书请我指教,我拿来一看,吓了一大跳。这居然是一份统一欧洲大陆的战略计划!“
一群人眼球都快要掉出来:“统一欧洲大陆?!”
自遥远的法兰克时代过去后,就没人想过这种事——即便是雄才伟略的查理曼大帝,也只是接近统一而已。
“年轻人可真是什么都敢想!”布罗意越发感兴趣:“他到底叫什么?“
“拿破仑·迪·波拿巴,科西嘉来的一个小贵族。他还说,等计划完善之后要献给王后。“
拉法耶特便摇头:“为了引起上峰注意而故作惊人之举,往往适得其反。路要一步一步地走。不要说统一大陆,就是鲁尔区,也要看普鲁士有没有动作。”
沃尔纳牧师走进来,向他的国王问了安。他袖子翻飞,手背上无意间露出一截带着淤血的红痕,从手根向上延伸。普鲁士君主看到,不由得吃了一惊。
“你这是怎么了?”
沃尔纳没有说话,只是翻起袖子。手臂上满是交错的鞭痕,看来触目惊心。
“是谁打伤了你?”国王疑惑之时,心中怒火大起。
沃尔纳备受他的信任;他在普鲁士推行的宗教政策,就是依沃尔纳的理念而实施的。这样一个重臣被打伤,那简直是公然挑衅君主的权威。
沃尔纳忙回答:“没有谁,是我自己打伤的。”
“你不必替人掩饰。”腓特烈·威廉怒道。朝野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对沃尔纳的得宠又妒又恨。
“我绝没有替任何人掩饰,陛下。”沃尔纳坚决地说,“我之所以惩罚自己,是因为我勘错了主的意志,差点违背了主的正义,给了您错误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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