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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那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是清醒还是昏迷,就像是做梦一样。我在想,原来这就是死亡,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就这么无足轻重地、轻飘飘地消失了。对这个世界来说,什么也没有增加,什么也没有损失。一个人的存在,大概只像是河水里的一粒灰尘那样微不足道。”
“……”
“我很早以前就明白一件事。太轻视所有人,会变成暴君;太重视所有人,则会一事无成。什么都不做,就绝对不会得罪人,当然也不会背负愧疚感和责任感。我跟在你身边,一边享受着成就事业和帮助别人的满足感,却不需要承担冒险带来的后果。我就是这样懦弱的人。
“我时常觉得自己和路易很相像。不同的是他想通之后就干脆放手,而我却还要贪图事业和名声。”
“……我从不知道……不,你不是这样的。你们都很好。”
两人望着对方,一时沉默――这是让人舒服的安静。
“或许在新税制上我们都可以各退一步。”玛丽提议。
“我不再反对新税制了。”
“我试着用真正的原因去说服别人,让大众做好接受变化的准备。”
“就先从这次提案的投票开始吧。”
她们微笑着。
辩论会开始前一周,古热夫人的马车忽然在街上被拦住。
一位衣着简朴但质地良好的侍女,来到马车边,对她轻声说了一句话。
她面色一变,吩咐车夫一声,上了挡在前面的黑色马车。
那位法国最尊贵的女性端坐在暗红色的绒垫上,向她点了点头。
“这里不方便,不必行礼了。”
虽然对方这么说,但古热夫人还是欠了欠身。
她压着心头讶异,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她曾经因为《女权宣言》的发表而受到王后接见,但这次的局势风云诡谲,王后可没有闲情逸致在街上闲逛。不是和新税制有关,就是和郎巴尔夫人有关――这两件事或许其实是一件事。
“我单独见你,是因为时间紧急,而且暂时不希望引起太多注意。我已经给罗兰夫人、孔多赛夫人写过信,向她们解释清楚了。”
王后的第二句话就是打消她的疑虑;而后则是直入主题。
“我找你,就是想说说新税制的事。本来三级会议的事,应当有罗伯斯庇尔操办,但朝野都知道,人民党是我的人;无论我说什么,他们都一定会听从。所以我来找你。假如我能说服能,那么一定也能说服别人。”
作为在男性优势环境中奋斗的少数派,平等人党对王后有自有一番认同感。郎巴尔在三级会议中没有加入任何党派,不过时常和她们来往。
新税制让她们疑虑重重,但她同样愿意倾听王后一方的说法。
王后亲自找她解释,姿态更是无比坦诚,更叫她精神大振。虽然有郎巴尔身受重伤、无人能代劳的缘故,但王后对此事的重视也可见一斑。
“我洗耳恭听,陛下。”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现在,正处于人类数千年来都没有的大变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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