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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微微眯眼道:“什么意思?孤王怎么看不出有何危险所在?”
文彦博面色变得柔和,声音也不再高亢尖利:“其实我原先想和你和平相处的,毕竟你是她一手带大的。”秦雷默不作声的望着文彦博,听他继续道:“但你被背后的几只黑手推着、拉着、拖着、拽着,一步步走上了与我、与李浑对抗的战场。就好比当年的我,被人一路诱拐,稀里糊涂的当上了几大势力之间夹板,成了人家的消耗品。”
“消耗品?”秦雷面色凝重的看着文彦博,他隐约感觉到,这老头知道些关于自己的秘密。而这秘密,显然被隐藏起来,当作对付自己的工具了。
文彦博凄然笑一声道:“不错,消耗品,表面上风光无限,却只是下棋者手中的棋子,只要不需要了,随时可以将你我牺牲掉……而整盘棋,还可以照常对弈。”
秦雷不置可否的沉声道:“我们是不同的,没有人能毁了我,谁也没这个本事。”他现在贵为双郡王、南方的实际控制者、秦氏大宗正、京山营的所有者,两万京山新军的领导者、更是昭武十八年科举的主考,权柄之重,可谓熏天赫地,虽不敢说是万世不拔之基,可若他今生今世便会落个败落散场,那是谁都不会相信的。
却听文彦博咯咯一笑道:“你有个致命的缺陷,只要被人抓住,不费吹灰之力,你今日的一切就要变成黄粱一梦、镜花水月了。”
凭直觉,秦雷是相信他所说的,便收起了那副从容淡定的模样,一把提起骨瘦如柴的文彦博,狼眉竖眼道:“什么缺陷?说!”
文彦博指了指被卡住的喉咙,待秦雷放开手后,才喘息道:“你是我的仇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秦雷微微皱眉道:“都退下。”石敢挥挥手,一干黑衣卫便悄无声息的退下。
“你也是。”秦雷轻声补充道。石敢为难的看了文彦博一眼,便听王爷道:“就凭他这熊样,也能伤到孤王不成?”石敢摇摇头,这才安静的退下。
后院中只剩下秦雷与文彦博两个,除了轻微呜咽的风声,再没有任何动静。
毒蛇般盯着文彦博的双目,秦雷冷声道:“告诉我,若是能让我感兴趣,我可以饶过你族人的性命。”
文彦博被他看的一阵心悸,勉强与他对视道:“此话当真。”
秦雷点头道:“除了你的直系子弟,我谁的性命也不要。”
文彦博微微失望道:“就说你没那么大方。”
秦雷冷笑一声道:“孤王不想自找麻烦。反正你文氏族人千口,多你一家不多、少你一家不少,并没有什么影响。”
想了一会儿,文彦博又提个补充条件道:“铭礼的性命也不能伤,老夫不能绝后。”
秦雷颔首笑道:“没问题。”他怀里便揣着文庄太后的亲笔信,是入府前仇太监送来的,但他当然不会说。
文彦博狐疑的看了秦雷半晌,方才沉声道:“你发誓,用你自己未来孩子的名义。”
秦雷心道:‘这人真奇怪,哪有用未来孩子来发誓的。’但还是顺从的照做了,然后不耐烦道:“快说吧!”
文彦博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凑近秦雷耳边道:“你的缺陷就在于……你不姓秦!”
秦雷浑身的寒毛一下子全竖了起来,将文彦博整个提起来,两人的额头几乎碰在一起,咬牙道:“你说什么?”
文彦博似乎很享受他账目结舌的样子,也不嫌他卡的脖子疼了,嘶声喘息道:“你不姓秦,你不是昭武皇帝的儿子,所以你现在的一切,都不过是个笑话……”
秦雷额头青筋跳动,狠狠地一把将文彦博掼到坟包上,还未待老头子叫出声来,便恶狼一般扑上去,好一顿拳打脚踢。
只听得惨叫连连,细胳膊细腿的文丞相,便被打得鼻青脸肿,似乎肋骨都断了几根,仰面躺在坟包上,拉风箱一般喘息道:“别以为……我给你造谣,这事儿可不光我一个人知道。”
嘡啷一声,秦雷反手抽出宝剑,架在文彦博的脖子上道:“证据,若是没有证据,我所说的一切都不算数!”
文彦博毫不畏惧的摇头笑道:“看来你已经昏了头,竟然拿死亡来威胁一个必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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