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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绣只见扇子上画着两只鱼儿,绕海草而游。鱼儿活灵活现,只是图案过于平常,毫无亮点。
她眼珠一转,灵感突降,拿起一支黑色的画笔,在两条鱼上的眼睛旁,各自又多画了一只眼睛。
刘子固大为不解,困惑地看着她。
“这是比目鱼啊。我看书上说这种鱼眼睛都长在一侧,游动时必须两只在一起才能辨别方位,正如形影不离,患难与共的夫妻。”
“妙哉!古有才子画龙点睛,今有我阿绣绘鱼比目!”刘子固闻言,连连抚掌称赞。
刘子固说罢,拿起玫色的画笔,在扇子上自己的印章旁,写了个细小娟秀的“绣”字。
“扇子是我俩合作而成,要写上你的名字……”刘子固看向阿绣,“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阿绣看向刘子固,眼中满是甜蜜和感动。
当日阿绣和刘子固去杂货店卖颜料,工人接过刘子固的扇子,将它摆上了柜台。陈老板将颜料的酬金交给阿绣,阿绣却仍然不愿离去。
“你是还想说店铺的事情?”陈老板一下就看透她的心思,他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我说过了,没有五百两我是不会卖的!”
“可……这个价钱未免太高了吧?”刘子固忙要还价。
“杂货铺是我爹一生的心血,我真希望能由我继续经营,可否减一点?”阿绣也诚恳地问。
“其实你把颜料卖给我们,刘公子又把扇子送来寄卖,也没有多大差别嘛。你看刘公子的扇子已卖出了……”陈老板笑着看向柜台。
阿绣和刘子固同时回头,果然见一名男子买下了那柄比目鱼扇子。
“还有,我记得你做的花灯特别好看,年年宾客临门。今年你帮我做,价格肯定不比你以前赚得少,买回店子的事容后再想吧。”陈老板三言两语就将二人打发了。
阿绣无奈,只能和刘子固一同离去。
四、
酒楼中宾客盈门,跑堂的忙得几乎跑断了腿。
花月孤身一人坐在门边,失落地喝着苦酒,然而她眉间一抹苦涩,更衬得她风情万种,姿容无双。
“小二,拿酒来!”她见酒壶空了,忙又叫酒。
不过一会儿工夫,一壶茶被放在了她的桌上。她抬头一看,但见高公子站在桌边,正担忧地望着自己。
“那天你不辞而别,现在又突然出现,到底在想什么……”高公子明显消瘦,显然是为情所苦。
“我不是来了吗?”花月灿然一笑。
高公子忙别过头,生怕对她再起情愫。
“你也不管我?我还以为在我被欺负,难过的时候,你是唯一能安慰我的人,原来不是……”
这番话说得高公子心酸,他立刻就要替她打抱不平。
“可那个欺负我的人,就是你……”花月柔声说道。
“我何时欺负过你?倒是你对我忽冷忽热,令我睡不安寝,食不下咽。”高公子黯然神伤。
“那以后我只对你一个人好,你也只对我一个人好,只爱我一个好不好?”花月楚楚可怜地说。
“这是当然!”高公子彻底被她迷住,早将他之前的决定抛之脑后,连连点头。
“那还不快去为我拿酒?”花月朝他抛了个媚眼。
高公子立刻甜蜜地微笑离去,而这时一个锦衣男子摇着折扇走入酒楼,一看到坐在桌边的花月,立刻被她美貌迷住,想要引起她注意。
但花月只瞟了他一眼,丝毫不感兴趣。男子锲而不舍,不断摇着扇子在花月身边转悠。
花月瞪了他一眼,眼光却被扇子上的画吸引。只见画上画着一对儿比目鱼,在水中嬉戏游动,落款是刘子固的印章,旁边却有一个“绣”字。
这小小的字像是一枚针般扎入花月眼睛,她眼神灼灼,似要将扇子付诸一炬。
她内心泛起一阵火,怎么都熄不灭,花月将高公子抛到脑后,转身离开酒楼,在雀妖的带领下来到了集市大街。
刘子固正跟在阿绣身边,陪她逛街,挑选珠钗。
阿绣正在为选哪支钗而苦恼,突然觉得背后泛起一丝寒意,似有人在盯着她。她连忙回头,只见一个跟花月极其相似的身影拐进了小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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