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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陈年杀生旧事（第1页）

内里，上官氏也不再与那端无霜说个什么，吩咐她二人进去便是——端无霜依旧冷漠而出，与那珊瑚一道，紧紧盯着明青嬷嬷与那灵儿入内。

“别多惹事端！”端无霜冷哼一声，斥责目光若刀刃般嗜杀的珊瑚，自有股高傲成于胸怀，嘲讽瞥了眼珊瑚，昂首而行。

珊瑚身后冷笑，暗啐一口，渐渐贴上，敛了脸上那浓浓煞气，与她道：“又没听到什么，何来事端！”

说着，幽然而急掠而去，晾那无霜于当场。

大殿上，明青嬷嬷侍奉了汤药，在上官蕊那啃食人心的目光下，有条不紊，安然而若平常，带着有些吓得汗津津的灵儿服侍完了便与往日般告退而出。

里头再有什么人说话，她二人是听不清了！

走了很远，将近了明青嬷嬷的睡房，灵儿才后惊后怕，身上汗水已经可以拧出汁子，带着些颤意，连连发问：“干娘，太后娘娘是不是恼了咱们？是不是觉得咱们听见了什么，要杀人灭口的？那两个女子……不是那一日里，您猜测的，欲要杀宁妃娘娘的人？”

明青猛地站定，狠狠瞪了眼灵儿，厉声道：“胡说什么！还不赶紧回屋歇着去！”

却是，这早晚的，当不当正不正，晚起的也醒了，午睡的还未睡，歇息什么呢？灵儿一愣之下，方觉嬷嬷也乱了心神，当下，哪里还敢再问什么，急忙跟着往自家屋内疾跑——隔墙有耳，更别说这处处危机的永寿宫！

灵儿紧跟着明青嬷嬷进了屋，“哐啷”一声巨响，紧紧闭上屋门，险些吓得她干娘喊出声。

“嬷嬷！”灵儿如今怕的不知该如何说——太后疑心中，这次会绕过她们吗？

可是，她与干娘可半点的声音也未听到。

倒是明青嬷嬷镇定，只稍作安抚，已经冷了眸子——前头宁妃受训斥，被关押华羽宫不得出，她猜着就与太后有关。

起先，她还不敢设想，可现如今，由不得她不去想。

而那珊瑚与内里与太后说话的端无霜，她也偶然瞥见过一二次了……几乎，宫内每次出大事前，这些带着功夫的人，都会在永寿宫露一面。

宁妃遇袭一事，旁人或许不知内情，可那一日里，也是这般巧，她在那几个人轻跃而去时，已瞧见行迹，之后，华羽宫那里便出了事。

在宫中数十年，很多事要不得证据，也无证据可寻，偏生，对那阴谋的感知，越发的敏锐与强烈。

“芭蕉死时，你所见为真？”明青嬷嬷阴恻而问。

灵儿打了个冷战，神色已经清明：“干娘，我句句属实！”

那一日里，谁也都没瞧见，灵儿偶然经过宫内偏房，那里，是历来太后娘娘关押犯错宫人之地，然，本该无人的地方，却多了个俏丽身影，那一袭瀑布般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身后，长长而浓烈若暗无天光的黑夜，一袭红艳的长裙，冷漠的面颊，盯紧猎物的寒光冷眸……一如，今日里，在大殿门口，等待的那名女子。

然，那一日，那女子，竟是当着灵儿的面，将毒药下在了芭蕉屋外放置的饮水中——无人看见，独独她灵儿。

可本以为的杀人灭口没来到，战战兢兢那几日里，只敢与自家干娘诉说。

那珊瑚，竟是没将瞧见自己之事当一会儿事，连太后那里都未曾说！

未被灭口，却……连着十数日里，叫她噩梦连连。

如今，那珊瑚，又出现了！

明青嬷嬷眼中的冷冽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偏生是那浓重的忧愁。为着眼前年岁还小的干女，重重的一声叹息，与灵儿道：“干娘知道你是这好孩子，只是这事儿，还是早些与宁妃知晓，不然，敌在暗，她在明，本就是被动挨打，却再不知情，难不成还等着受死？！太后生xing……凶残，又是多疑，你跟着反而如履薄冰。相反宁妃虽年纪轻轻，可却有些担当，对宫人也待之不薄，跟着她也好些啊！”

灵儿愣愣，却是泪水漫上了眼睫，垂眸低喊了句：“干娘……”

明青嬷嬷不忍瞧她这副难受样子，只是道：“干娘年纪也大了，你跟着我还能跟个几年呢？正如我说的，你这透灵的xing子，实在不适合在太后面前行走——她哪里是个能容得下心机敏捷，有智而慧的人的？这阖宫上下，也就宁妃叫老身我瞧得起，也是个能待你不薄的主子，她身边的宛柔与司琴，都是那聪明伶俐不输你的，又有能干的司书，八面玲珑的司画，还有个虽沉默寡言，却不知深浅底细的宛静——一等一的宫人啊，可也没碍了她眼，连带着模样周正不俗的青楚都一样待见！你跟了过去，我也放心了！”

灵儿却是揪着其衣襟：“干娘不是说，要等个好时机么——灵儿是这永寿宫的人，莫说太后现今有些重视，时常委派活计……即便是太后极为不待见灵儿，灵儿也不可能去得了其眼中钉肉中刺的华羽宫宁妃娘娘那里啊！灵儿现今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常伴干娘膝下，侍奉终老。”

明青嬷嬷望着她便是叹气，可现在，与她说什么都是徒劳，也罢，走一步看一步，这把身子骨了，外头的亲女顾不上，这宫内的干女也要拉扯一把，省的她人入土了，后悔认了义女而枉了其一生啊！

“太后兵行险招，偏生就要在自己的宫内，鸠杀了那芭蕉，还叫人人都觉得其受了打击……着实是信任当今皇上对她的情谊，不可能彻查到底的！”

明青嬷嬷一说，灵儿立时想起：“可是，当初嬷嬷，还有霂菲芳菲两位贵人，不都没听了太后提起这事儿么，嬷嬷当初不也觉得是旁的妃子所为？！”

“哼，”一声冷笑，那苍凉的面上，是凛冽的目，“所以说，这才兵行险招啊！”

太后有暗中部署的势力，明青早有察觉，只始终下不了决心去相信这推测，现如今……

“这么多年了，宫里那么多的事儿，都是看似与太后牵连，却始终找不到把柄——叫人还以为，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只招数实在低劣不堪！谁知道，这分明是其摆布的迷魂阵，将人绕糊涂了，再也不去怀疑她，还当个最无辜最叫人怜悯之受害者！”

幽幽而道，明青嬷嬷双目里的戾色，是灵儿从未见过的狠绝——嬷嬷与太后……关系不是一向极好？！

【作者题外话】：今天两章，明天也是晚上十一点前后更新，抱歉了，最近白天很忙……忙到只有晚上九点半后码字，抱歉抱歉，马上周末了，我不出门，在家把下周稿子弄出来，这样大家也不用辛苦等更了！

实在抱歉